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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隨著村頭響起了第一聲煙花,整個村子裡就像炸開窩了一樣,砰砰砰聲不停的響起。
齊太天拽著我笑嗬嗬的來到停在院門外的一輛梟龍越野車前,後車廂打開後,裡面擺放著疊了好幾層的煙花。
看的我都傻眼了。
這傢夥還真是又土又豪啊,我喜不喜歡不重要,齊琪琪肯定是喜歡的。
果然,聽到外面燃放煙花了,這兩個小丫頭便耐不住寂寞的從屋子院子裡歡快的衝了出來,剛好瞧見我與齊太天倆正在從車子裡面往外面搬煙花,發出了一陣陣驚歎的聲音:“哇,我怎麼不知道咱們來的時候帶了這麼多煙花啊?”
“齊太天咧著笑了笑道:“格格,過年怎麼可能少了這東西呢,這可是我昨天專門去集市上購買的呢。”說完從車子上面取了裝了一些小煙花的箱子遞給了我,隨即朝我眨了眨眼。
我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當即將那箱子煙花遞給了娟子道:“喏,陪格格去旁邊玩吧。”
齊琪琪撅了撅嘴,沒好氣的道:“好啊,不僅想把我們支開,居然還當著我的面兒將煙花送給别的女孩子,程逢九你是不是想捱揍啊?”
“好啊,格格,隻要你一聲吩咐,咱們齊家人就一起上了,絕對讓這小子吃不了兜子走的。”齊太天插科打諢的開始了他的腹黑。
齊琪琪朝他翻了翻白眼道:“搬你的煙花去!”
說完,便笑容滿面的朝我紮了眨眼,拽著娟子朝旁邊走去。
沒多一會兒,便傳來了倆女孩的歡笑聲。
將車子上幾十桶煙花搬下來後,我與齊太天倆靠在車子旁抽著煙,望著不遠處倆女孩嬉鬨的笑聲,我頗為感慨的朝身邊的齊太天說:“這樣快樂的快樂的時光對於我們來說,很難得,也很奢侈。”
齊太天難得正經一回,附和著道:“是啊,奢侈的有些彌足珍貴。”
一根菸過後,我朝齊琪琪與娟子倆喊了一聲,讓他們躲遠一點,隨後便與齊太天倆開始點燃煙花,幾十桶煙花燃放了小半小時才結束。
倆丫頭這才意猶未儘的回屋休息,等我們進屋的時候瞧見老頭與老貓倆正坐在大桌子上下象棋,老頭的架勢擺的倒是挺足的,可我卻知道他的底,就是個臭棋簍子,當初與葉風起在葉家公館下棋的時候我在旁邊旁觀過,頂多也就是業餘四段的樣子,遇到老貓這種幾乎可以比肩國手的高手,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就這個勁兒,老頭居然不知羞恥的樂此不疲?好在老貓難得有這個耐心,兩人倒也沒有任何爭吵。
當我回到裡屋,剛剛關上房門時,卻是瞧見床邊居然蜷縮著一個人。
“師姐?”望著眼前眼神頗為幽怨的小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會兒她挺可憐。
我想了一下,朝她溫和一笑道:“你等一會兒,我去幫你弄點好吃的。”
“别走,陪陪我。”小隱幽幽的朝我小聲道。
我當即打消了開門的打算,轉身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問道:“師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你們燃放煙花的時候。”小隱凝望了我片刻後,輕聲道。
我頓時沉默了,心頭沒來由的一痛,自從當了茅山道士以後,似乎從未考慮過人鬼殊途的真正含義,這一刻我卻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當我們所有人都在開心的喝酒過年放煙花的時候,她卻隻能默默的待在旁邊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深吸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裡,用僅僅隻有她能夠聽到的聲音對她道:“師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變的和我們一樣,彌補一切你應該享受到的快樂。”
當天晚上,小隱是抱著我睡的,可我卻一夜失眠了,倒不是說欲、火焚身,而是心裡面有種說不出的憋屈難受,一直思考到天亮,一個極為瘋狂的念頭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我要得到生死簿!
無論使用什麼辦法!
當我喘定這個決定以後,我開始慶幸之前答應了宋朝的提議,不僅僅給老頭續了陽壽,而且還給將來奪取生死簿獲取了契機,宋家既然敢請我去‘幫忙’,應該是有吃定我的辦法,不過這並不是我膽怯的理由,為了老頭,為了師姐,為了父母親人!就算是豁去了自己這條命,我也無怨無悔!”
第二天早上醒來,懷裡的人已經不見了,門外傳來了老頭嚷嚷的聲音:“别走啊,再陪老頭我下一盤,就一盤!”
老貓頗為無奈的朝他解釋道:“格格快要起床了,咱家得抓緊時間給她準備洗漱的東西,左爺,晚上再下吧,你啊,先去休息一會兒。”
當我推開房門時,老頭唉聲歎氣的扭過頭望著我,咧嘴一笑道:“九兒,陪師父下一盤怎麼樣?”
我伸了個懶腰,朝他連連擺手道:“師父,我這可都沒洗漱呢,待會兒吧,吃過飯再說。”
老頭卻突然間湊到我身邊,嘿嘿一笑道:“兔崽子,要不要為師喊一聲某人昨晚上抱著自家師姐睡了一晚上?”
老頭這話一出口,我當時臉就綠了,趕忙朝他噓聲道:“别啊師父,不就是下棋嘛,我先讓你個車馬炮!”
在老頭威逼之下,隻好陪他下了一盤,隻是沒想到這老傢夥居然沒完沒了了,後面還是齊琪琪過來說吃飯了,他這才罷手。
吃完早飯後,瞧著他沒盯上我,我趕忙開溜,說是要去舅舅家串門,其實這話是誆人的,我們這邊年初一可不能給别人拜年,年初一都是去已故人家裡面拜新年的,去活著的人家裡面拜年,那是在罵人,咒人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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