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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發生了平英俊妻兒在他們家暈倒的這件事兒,哪怕夏黎還沒和父母說女人的真實身份,眾人的心裡依舊有些沉重。
一頓飯下來,大家都沒有心情說其他的,草草的吃完這頓飯,陸定遠就客客氣氣的和夏家夫妻告别回單身宿舍。
夏建國在發生那件事之前,還想著把陸定遠叫過來,他們爺倆喝一頓,好好嘮嘮,可現在也失去了談話的心情。
兩方人告别之後,黎秀麗就對夏黎道:“黎黎,你今天剛回來,又折騰一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夏黎沒反對,對三人微微點頭,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是夜,夜幕滿足一塊深藍色的幕布鋪滿整個天空,零零散散的星星不停閃爍。
星光混合著月光透過木質窗戶,把屋子裡的一眾擺設照得皎白孤寂。
書桌正中擺放的一個綠色小布包袱,看起來格外明顯。
夏黎一條胳膊枕在腦後仰躺在床上,視線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腦子裡不停的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她有些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烙了好幾圈的大餅,夏黎終於忍不住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抬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表情裡全是煩躁。
算了,睡不著就不睡了吧。
夏黎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門,想要到院子裡走走,好好想想這些事兒。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剛一出自己的房間,就看到老夏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手裡夾了一支菸表情滄桑的望天。
在他腳邊,還有一瓶度數很高的白酒。
夏黎“嘖”了一聲。
看來睡不著覺的人不止隻有她一個啊。
夏黎即便再輕手輕腳,突然冒出個人來,身為老兵的夏建國也不可能一點都沒發覺。
夏建國手裡夾著一支紅點明明滅滅的煙,轉頭看到自家閨女大半夜不睡覺,從屋裡出來還有些詫異。
他壓低聲音道:“這麼快就醒了?”
他們家閨女7點多就進屋了,現在是十一點多,估計夠睡一覺的了。
“沒睡。”
夏黎隨口回了一句,朝著夏建國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乾脆利落的提起褲管,坐在門口的小台階上。
她垂眸視線落到地上放的那瓶酒上,隨口提議道:“一起喝點?”
夏建國:……
夏建國目著一張臉,將放在夏黎那一側的白酒瓶子拿起來,放到了自己身體的另一側,遠離他們家閨女。
“你一個小姑孃家家的,喝什麼酒?
你要是渴了,我就給你倒點涼開水喝。”
夏黎才不想喝涼開水,無視她爸這把她當成乖巧不會喝酒的閨女的動作,有些不滿的回嘴。
“太晚了,喝水我怕尿床。”
夏建國:……
夏建國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
“喝酒就不尿床了?”
夏黎:“酒精中乙醇分子的強大滲透力,它能夠快速滲入病原微生物內部,使內部的蛋白髮生脫水、變性、凝固。”
夏建國面無表情:“說人話!”
夏黎乖巧迴應,“酒精吸水。”
夏建國:……
夏建國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笑得有些猙獰。
“我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學,就是讓你學到知識以後懟我的嗎?”
夏黎:“那我不懟你了,你把煙也掐了吧,好嗆。”
夏建國:……
閨女沒從戰場回來的時候,他每天心裡提心吊膽,隻期望閨女平安回來就好,其他再無他求。
結果閨女回來的第1天,他就好想把閨女攆出去怎麼回事?
果然是距離產生美!
夏建國拉長著一張臉,心裡罵罵咧咧,但還是將手裡的煙掐了。
聲音聽著不悅,實際上充斥著關心。
“你這大晚上不睡覺,出來乾什麼?”
夏黎隨手在地上撿了一根小棍,拿著在地上戳啊戳啊戳。
“今天暈倒的那個女人是平英俊的未婚妻。
孩子也是平英俊的孩子。”
夏建國呼吸一窒。
沒想到就這麼巧,在他們家暈倒的人,居然就是他們家閨女上司的遺孀。
剩下的不用多說,充滿人生閱曆的夏建國,就能將他們的故事在心裡猜了個大概。
雖說現在有許多人結婚都不領證,隻講究事實婚姻。
可軍人是個有紀律的團體,想要組織承認的婚姻關係,必須進行報備。
他們家閨女用的這個“未婚妻”這一詞,就已經能代表許多。
夏建國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擊要點:“平英俊還有老孃,這才是組織承認的與平英俊最親近的關係,撫卹金也多半會發給他們家。
至於那孩子……
想要享受軍人家屬的福利,大概要當地的組織部門開證明,確認這孩子是平英俊的。”
之前連年打仗,安家費扯不清的事實在太多了。
夏建國一聽自家閨女的敘述,就憑經驗給出了最可行的方案。
可是這種方案,估計還有的是時間扯皮。
今天來他們家的那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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