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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那邊鬨出來的動靜那麼大,六連這邊的人即便在養傷,也同樣聽到了風聲。
他們現如今見到自家連長回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家連長,眼神裡寫滿了希冀。
這年頭的醫藥不充足,一個小小的感染,都可能隨時要了人命。
傷勢特别重的人,會覺得自己可能時日無多,把藥品讓給傷勢稍微輕一些的人。
而傷勢輕的人,又會覺得自己的傷勢並沒有傷勢重的人嚴重,應該把藥讓給他們。
大家都是出於好心,也是出於為國家的利益考慮。
這也直接導致了無論是受傷輕的人,還是受傷重的人,亦或是上藥的人,心裡全都不好受。
可追根到底,無論是輕傷還是重傷,又有誰在有能活下去的機會時,不想活下去呢?
夏黎看到他們的眼神,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當即對趙強他們下令道:“把發下來的白糖拿過去給大家敷傷口。
看看誰的傷口感染化膿了,用蔗糖水給他們泡一泡。”
趙強立刻一臉鄭重的領命。
“是!”
腰上的傷沒辦法,又不能把人扔到水缸裡泡甘蔗水,胳膊腿受傷的明顯就好辦許多。
在幾名士兵的幫助下,那幾個傷口有些感染化膿的傷者,立刻把傷口都放在盛放在盆子裡的甘蔗水裡。
眾人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死死盯著盆裡的狀況,想要知道效果。
傷口不癒合,每天都又痛又癢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一名腹部受傷的戰士神色有些急切的追問泡甘蔗水的人,道:“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其中一名手放在甘蔗水裡的小戰士,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
“好,好像傷口裡面的膿水,正在往外冒?”
周圍幾人聽到這個答案頓時驚喜。
尤其是腹部受傷躺在床上之前和夏黎說,以後傷好了還要給夏黎當手底下兵的那名戰士,慘白的臉色都帶了幾分紅暈。
“真的!?
那我也要試試!!”
屋裡的幾個人紛紛開始拾起了甘蔗汁,夏黎也沒攔著他們。
“一會兒再給他們敷點白糖。”
說完,夏黎靠在牆上不說話了,聞著周圍甜膩的味道,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突的往外冒。
她端到這屋裡來的甘蔗水起碼有好幾十斤。
總感覺,這屋子裡面的巧克力壯漢們都被醃成甜美的味道。
物理意義上的甜美。
因為知道蔗糖能消炎,部隊裡面帶的不算太多的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告罄。
沒辦法,就隻能派人去附近的甘蔗地裡收甘蔗,學著夏黎的法子榨甘蔗水給其他傷員用。
一時之間,周圍種甘蔗的老農都覺得莫名其妙。
往年根本賣不上價錢的甘蔗,今年價格直線飆升,且還有“搶不上甘蔗”的跡象。
難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甘蔗又有了什麼了不起的作用?
之前就有人用金項鍊換甘蔗,現在又有人用糧食換甘蔗,那些華夏人果然好奇怪!
……
因為蔗糖消炎事件的出現,本應該今天下午就離開的傷員,又在軍事要塞裡多待了三天。
這天一早,許多軍用車輛都聚集在軍事要塞的操場上。
之前好些傷口感染,高燒不退到爬不起來床的戰士,此時已經能自己直立行走。
那些病症輕的,就真的像李慶楠說的一樣,覺得“就身上這傷,是吐口唾沫舔兩下就好的程度”。
畢竟之前腫脹到不行的傷口已經消了,自認為看著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别。
大家站在操場上,把夏黎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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