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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車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動地方?
夏黎坐起身,抻著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
就見到道路前方密密麻麻的,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大堆人。
眾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還有人縮頭縮腦,好像在說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有些疑惑的問:“前面怎麼了?”
開車的白塘道:“前面又鬨起來,把路堵上了,估計得等一會兒才能過去。”
不是他們不想繞道,而是現在的道路並非四通八達。
像這種小縣城隻有一條主路可以通車,且路寬基本屬於單行路。
進去之後隻要前面被堵上,就隻能退出去繞别的路。
可因為前面有人鬨事,他們車隊後面也圍了許多人,現在就算想繞路都退不回去。
夏黎看著車裡的幾個人看向前方全都皺著眉,一副十分厭惡,卻也有些習以為常的模樣,心裡就對前方發生了什麼大體有了猜測。
再一看前方有幾個戴著紅袖標的小年輕,手裡拿著各種棍棒,氣勢洶洶的往前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夏黎他們開車來的時候就已經見到了好幾波,雖然當時因為趕時間沒有下來看,卻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這種抄家,簡直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時代特色。
軍政本就不摻合,而且有些事兒也不適合他們摻合,車裡的人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雖然面色都不怎麼好看,卻也都沒發表什麼意見。
然而,前面突然傳來的一陣哭嚎聲,頓時改變了車裡所有人的想法。
一個尚算稚嫩的小姑孃的淒慘哭嚎聲,在前方乍然響起,“哇——!白老師!!你們不能抓走白老師!!!”
緊接著又傳來一個尚在變聲期,聲音十分沙啞的少年音,“嗚嗚嗚!!!不要打!不要打!要打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另外一個尚未到達變聲期,聲音稍顯高亢的男聲趾高氣昂:“既然你願意擋在前頭,愛管這破爛閒事兒,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給我把這妨礙我們公務的傢夥摁在地上狠狠的打!”
“啊——!!!”慘叫聲在前方響起。
一道稍顯溫吞的男聲,焦急的勸阻,“别打!别打,我跟你們走!你們别再打他了!!!
快住手!!!!
王二牛!你這不尊師尊道的傢夥!有本事衝我來,不要把别人牽連其中!
啊——!!”
……
接著就是一陣男男女女的哭嚎聲,以及叫罵聲。
那些聲音聽著都稍顯稚嫩,且話語少年意氣,一聽就是少年少女。
夏黎他們坐在車裡,哪怕隔著厚厚的人群,根本看不清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可卻能根據那些孩子的聲音,以及他們的對話,將事情猜了一個七七八八。
車裡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按理來說,如今委員會猖狂,恨不得把華夏攪和的天翻地覆。
他們這些人哪怕是在委員會不怎麼能插得進去手的軍隊,也沒少受到波及。
這種爛攤子,能不摻合,其實就不應該摻合。
可前方那狀況,一看就是委員會和一幫孩子起了衝突。
他們身為保家衛國的軍人,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孩子受難而不伸出援手?
夏黎歪頭看了一眼臉繃得死緊,神色甚至有些陰鷙的陸定遠,“怎麼辦?管嗎?”
陸定遠:“我下車去看看,你……”
“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視線之內。”
不等陸定遠說完,夏黎就已經把陸定遠的話補全。
陸定遠:……
陸定遠一看夏黎那表情,就知道她這次可能沒那麼聽勸。
當即拿起對講道:“一車去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車進行安全排查。
儘量不要和任何人起爭執。”
說著他放下手裡的對講機,對其他人道:“留下兩人看車,其他人一起下去看看。”
一車的人立刻下車行動。
前方爆發出一陣陣的爭執之聲。
三車的人很快就確認附近沒有人埋伏。
夏黎跟著陸定遠下車,被四大金剛夾著往前走,心裡暗暗咂舌。
總覺得自己還沒乾上“中科院院士”的活,就已經先得到了國寶級待遇。
以後要是每次出門都這樣,她估計都不愛出門了。
下回還是自己出來逛,不帶這些礙事的人。
藉著“皮膚壓製”,他們這一行穿軍裝的人往前走,倒是沒有人阻攔,普通老百姓紛紛給他們讓道。
大概是沒見過軍隊真的和委員會的人起爭執,百姓們看向他們的目光甚至有幾分驚奇。
夏黎走到前排,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路邊坐落著一座十分破舊的矮土房,上面“甘雲縣小學校”的木牌子掉在地上,被人踩的七零八落。
而學校門口一個戴著厚底眼鏡的中年男人,滿臉悲憤的坐在地上,一條腿以詭異的角度翻折,還全都是血,可他卻依舊張著雙臂,死死的護著身後十幾個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
一車的人下來,大概已經和那些拿著棍子的人起過一次爭執。
地上趴了好幾個穿得流裡流氣的年輕人,還有幾個少年被衣車的軍人雙手反剪,死死的摁在地上。
其中一個被死死牽製在地上的少年,見到他們居然還有增援,本就猙獰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如鬼似魔。
視線死死的盯著夏黎一行人,聲音不甘的咬牙切齒威脅道:“你們最好趕緊給我放了!不然我讓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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