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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定遠對夏黎這種促狹的行為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平時挨懟最多的就是他。
視線落在她身上,“怎麼不睡了?”
夏黎聳了聳肩,實話實說道:“以為進了響尾蛇窟,根本睡不著。”
同樣能聽到屋子裡眾人調水泡時發出“嘶嘶”聲的三人:……
形容的太像了,下回别形容了。
夏黎視線落到陸定遠帶著水泡的手上,微微揚了下下巴,“用我給你挑嗎?”
别人都在擬蛇聲,就這一個在這站著,肯定是因為數量上落單。
雖然她每天都恨不得掀陸定遠的頭蓋骨,但一碼歸一碼,這畢竟是為了救人才受得傷,他們之後還需要趕路。
她還不至於小心眼兒到故意摁他手上的水泡。
陸定遠放在褲線上的手不著痕跡的微微蜷起,面上沒有絲毫改變,臉上的表情比平時還要緊繃幾分。
“好,辛苦了。”
說著就大步走進屋子,從屋子裡又要了一根針出來,遞給夏黎。
末世初期的時候,大家都沒那麼皮糙肉厚,手被燙出水泡,磨出水泡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種活夏黎在末世的時候也沒少乾,無論是在别人身上,還是在自己身上。
從腦袋上薅了一根頭髮,纏在身上。
一手拽著陸定遠的手,拿針的手穩準狠,上去就直接開挑,沒有任何拖遝,也不和普通小姑娘一樣挑個水泡就心驚膽戰,手穩的不得了。
說實話,夏黎挑水泡的手雖然穩準狠且技術極佳,但挑水泡是真的疼。
不是那種快刀斬亂麻,挑完了就結束的疼,而是挑完了還要擠膿水,之後持續好長時間絲絲落落的鬨心疼。
可此時的陸定遠,感覺到握著他的手,比他稍微涼一些的溫度,以及與他們這些普通當兵的人不同,沒有任何繭子的軟滑觸感,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開始發紅。
雖然不知道他身體上怎麼樣,反正紅是從領口處露出的脖子開始一直往上反,逐漸紅到了臉上,耳朵根兒,甚至蔓延到腦門。
王政委視線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陸定遠和夏黎這邊,突然就頓住了。
兩人挑調水泡本來並不是什麼旖旎的景象,可問題是,陸定遠實在是太紅了啊!
是整個人都在發紅的那種。
不光是腦袋上,就連擼起袖子露出來的晶狀小臂,以及被夏黎握在手裡面的手,全都是和喝醉了上臉了一樣的紅。
王政委:???
這很不對勁兒。
再抬頭一看陸定遠的神色,露出了一個短暫的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此時的夏黎正拿著陸定遠的手,認認真真的挑水泡。
而陸定遠卻渾身緊繃的垂著頭,視線一直落在夏黎臉上,整個人都在爆紅。
王政委甚至都有點懷疑,給陸定遠身上放個蒸籠,這人是不是就能靠體溫蒸包子?
這明顯是老陸對小夏動了心啊!
這麼想著,王政委的表情頓時有些八卦起來,伸手捅了捅郭寶清。
在郭寶清抬起頭疑惑的看向他時,使眼神示意他往陸定遠和夏黎那邊看。
郭寶清疑惑的轉頭看過去,就見到了他們營長被人家小姑娘握著小手,整個人紅的都快趕上國旗了,頓時一臉震驚。
隨之意識到什麼,快速收回視線,不敢再往他們倆的方向看。
營長平時可凶了,那小夏同誌嘴也是個厲害的,他可沒有王政委當政委,八卦的底氣,那兩個人隨便拿出來一個他都乾不過。
王政委也不在意他不和自己一起分享八卦,心裡甚至還挺樂嗬的。
陸定遠二十多歲了,一直也沒個對象,不是沒有小姑娘追他,可他心思從來都不放在這些事兒上,都快成他們團裡的老大難了。
現在看上他們團裡自己的人,那真是再好不過。
不過這倆人一個古板,一個混不吝,截然相反的性子,老陸是怎麼看上人家小姑孃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
夏黎拿著陸定遠的手,離自己眼睛近,自然也看見了陸定遠的手逐漸發紅。
不過夏黎隻以為陸定遠是因為疼的。
外加一個大男人愛面子,不好意思叫,這才把臉憋紅。
難得給陸定遠留面子,沒直接問他一句,“要不你喊吧,這紅的都快看不清泡了。”而是平淡的道:“那隻手。”
陸定遠乖乖聽話,將這隻手放下來,另外一隻手交到夏黎手上。
夏黎抓住陸定遠的另外一隻手,根本沒看滿臉通紅的陸定遠,就和一個無情的玩戳戳樂的機器人一樣,拿著針在陸定遠手上的泡上戳戳戳戳戳。
沒一會兒功夫就戳完了。
抬手把針上纏著的髮絲扔地上,針遞給他,“上藥能自己上吧?”
心跳快到耳朵已經有些嗡嗡,不太能聽到夏黎說什麼的的陸定遠,繃著一張通紅的臉道:“能。”
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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