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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心裡在把我爸趕緊灌到桌子底下,讓他别跟我磨嘰,影響我睡覺,和現在直接拒聊,一頭紮進屋子裡,讓親爹拍半宿門罵中,艱難求生了片刻,選擇了前者。
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的走到桌子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她爸那半杯滿上。
抬起杯子就道:“爸!感情深,一口悶,我先喝了,你隨意,反正你不喝完就是看不起我!”
說完二話不說,將那裝滿能有四兩白酒的杯子送到嘴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悶掉。
夏建國:!!!
夏建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桌子頂上他給自家閨女準備的隻能裝一兩的“子彈頭”,又看了一眼閨女手裡那剛剛他媳婦兒喝水用的水杯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心裡那些惆悵和想要說的話全都被他扔到了一邊,把手裡的杯子往桌子上一墩,沒好氣的道:“你咋不拿大茶缸子喝呢!?”
夏黎:???
這得是喝多少酒,才能對自家閨女說出來這麼喪心病狂的話?難不成現在已經醉了,隻是還能坐著?
四兩的杯子都喝不爽了?老夏有點東西啊!
“你要是覺得喝不透,咱們爺倆對瓶吹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隻是想早點把老夏喝趴,越速戰速決越好。
夏建國:……
夏建國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嬌養出來的漂漂亮亮小閨女居然還是個酒蒙子。
聽聽,聽聽,她說的這都是什麼話?!
喝不透個屁啊,喝不透!誰家貼心閨女和爸一起喝酒直接對瓶吹的?!
他到底生了個什麼玩意兒?
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家閨女性别模糊感越來越強的老父親,心裡一陣陣的心酸。
歎著氣拿起筷子,憋悶的夾了一口菜塞到嘴裡,“算了,不喝了,吃點菜吧,光喝酒傷胃。”
夏黎:……其實我想回去睡覺,因為我不保證你是不是喝醉了以後要跟我磨磨叨叨。
見到家裡臭丫頭雖然低著頭,可那眼神到處亂瞟,一看就是腦子裡面在謀劃什麼壞主意。
夏建國心裡那點“我要好好組織語言,和我們家閨女好好談一談,儘量說的委婉,不要傷害到我們家閨女”的心情頓時就沒了。
就這二皮臉,拿刀都未必能割的破!
開門見山的直言道:“你去東北吧。”
夏黎:……
這是在她不在的時候,老夏這邊收到了什麼訊息?
夏建國不是個墨跡人,夏黎自然也不是,回答的相當乾脆:“我不去。”
夏建國對夏黎的拒絕毫不意外。
以前他隻是把自家閨女當成一個護在自己羽翼下的小雛鳥,從來都沒覺得有一天她可以頂事兒,甚至覺得小姑孃家家的,隻要能活得開開心心就好,其他的都有他們這些當父母的給她安排。
直到來到南島以後,他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自家閨女。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
歎息道:“黎黎,以前爸一直覺得你沒長大,所以有些事情就沒和你說的那麼明白。
如今爸知道你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也有了自己的判斷力,有些事兒,爸必須要和你說清楚。”
夏黎放下手裡擺弄的杯子,乾脆端端正正的坐在夏建國對面,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夏建國難得拿出來平靜教育閨女,還不發火的語氣道:“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責任,花匠修剪花草,廚子在廚房做飯,老師教書育人,而軍人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
古人有雲,在其位,謀其政。
爸是個黨員,也是一個軍人,吃著華夏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就應該承擔一個黨員以及一個軍人應有的責任。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
但你手中那件東西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一旦失去,華夏要花十幾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才能讓其他的列強們不對華夏進行軍事碾壓。
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看見的
那些千千萬萬的地下工作者都死於黎明之前,甚至無論遭受多少苦難,都寧死不屈,這都是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的信仰。
而華夏,則是我和你母親的信仰。
我可能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我不要求你和我們信仰同樣的東西,但這是我們選擇的路,我們此生無悔。
黎黎,你做的一切爸媽都很欣慰,在南島的這段時間,也是我們這輩子為數不多,活得最輕鬆的時間。
但作為父母,我希望你不是每天為我們疲於奔命而狼狽不堪,也希望你能有你自己的執著,也有你自己的信仰,為自己而活。
黎黎,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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