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球伸了個懶腰道:寧哥,咱們的盤纏花光了,還怎麼去京城啊。
寧哥道:咱這是怎麼走的,竟然離京城越走越遠了,真是出鬼了。
聞言,肥球氣道:這有什麼出鬼的,京城在南邊,你偏要往西邊走,這叫南什麼北什麼的,可不越走越遠麼了。
寧哥道:那叫南轅北轍,白癡。
肥球道:你不白癡,領人走錯路。
寧哥道:這能怨我麼,我向人問路,人家都往西邊指。
肥球道:可我告訴你京城可能在南邊你怎麼不聽啊。
寧哥道:你又沒去過京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對,再說了,你說的又不是很肯定。
肥球道:鎮裡算命的胡半仙去過京城,是他告訴我京城在南邊的,我對你說了,你不是也不信麼。
寧哥道:那胡半仙說話二八扣,十句話裡過過篩子也就兩句是真的,我敢信麼。
二人正說著話,挨著柴棚的那棟房屋的門“吱呀”響了一聲打開了,就見一箇中年漢子從門裡走了出來,見到二人後一愣,隨即厲聲喝問道:喂,你們是誰,在這裡乾什麼?
寧哥用手向柴棚一指道:我們在裡面睡覺剛醒。
聞言,中年人疑惑的看了看二人,突然扯開嗓子喊道:來小偷了,抓小偷啊。
隨著他喊聲的落地,就見附近住戶的房門紛紛打開,一些人跑了出來,有人手中還掐著棍子,有人手中握著鐵鍁。
肥球生氣的道:喂,你這個爹别胡說啊,我們不是小偷。
寧哥一拉肥球道:快走,咱是外地來的,跟人家說不清楚。
話罷,拽著肥球飛快跑走了。
二人跑了一氣見後面沒有追上人來,這才停住了,但已經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肥球邊喘邊道:寧哥,我餓的不行了,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飯呢,快弄點東西吃吧。
寧哥道:我也早餓了,可上那兒弄去啊。
話罷,轉頭四下看了看,然後又道: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想偷都摸不著門。
肥球突然向寧哥肩上揹著的包裹看了看,然後道:寧哥,我實在是餓的不行了,要不我們先把咱倆的行頭找家當鋪當了吃飯吧。
聞言,寧哥道:那怎麼成,到京城考官時我們還得穿呢。
肥球道:我不考了,就把我的那套賣了吃飯吧。
寧哥向肥球瞪了一眼道:這叫什麼話,咱哥倆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怎麼能當了你的留我的,我寧哥是那麼不講義氣的人麼?
話罷,頓了頓,接著又道:要當都當了吧,吃飯要緊。
接著向肥球一揮手道:走,找當鋪去。
話罷,邁步就向一條大街上走去。
二人在這條大街上走了好一會後終於看到了一家名子叫“洪超洋大當鋪”的當鋪,看樣子這個什麼洪超洋就是這家當鋪的老闆。
寧哥捧著包裹肥球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進了當鋪。
當鋪裡面很大,一道一人多高的櫃檯把屋子一分為二隔開了,櫃檯之上還按裝著一道直頂屋棚的柵欄,柵欄的下部開著數個二尺見方的方洞。櫃內幾個夥計在查點貨架上的貨物,一個六十多歲,一身藍衫,瘦瘦的老頭兒在一張小方桌旁記帳。
二人來到一個方洞前,寧哥把包裹往櫃上一丟喊道:當衣服啦!
聞言,老頭兒放下手中的筆走了過來,看了看包裹,伸手解開,然後拿起那裡面的壽衣一抖,突然,他的一隻手在櫃上重重一拍厲聲的道:兩個小兔仔子,你們把誰家的墳給刨了,竟連死人穿的壽衣都給扒了下來,你們損不損啊。
聞言,肥球生氣的大叫道:這個老頭爹别胡說啊,這是我哥倆的行頭,我們身上的錢花光啦,沒辦法才來這裡當衣服的。
老頭兒道:行頭,唱戲的呀,可人家唱戲穿的是戲裝,你們這是壽衣,騙誰呀,快說從那裡盜來的。
寧哥道:你這老頭說話怎這麼難聽,什麼叫盜啊,我哥倆原本是打算去京城考官的,因沒衣服穿,就花錢一人買了這麼一件,準備在考場上穿的,如今沒錢吃飯了,就隻好拿出來當啦。
聞言,老頭兒“嘿嘿”一聲冷笑,然後把臉一沉厲聲的道:一派胡言,聽口音你們是河北人,去京城你們應該往南走,卻怎麼來到了西邊的泉陽,看你倆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罷,扭頭向裡面的乾活的人喊道:夥計們,出去把這倆盜墓賊抓起來送官嚴辦。
幾個夥計拉開櫃檯上的小門就往外衝。
寧哥見情形不對,壽衣也不要了,拉著肥球就朝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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