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林霄覺得很不可思議,幫派人員啊,竟然給那些商戶當保安一樣的巡邏,這和最初想象當中的幫派根本不一樣好嗎。
不應該是凶狠霸道、一言不合就砍人、對那些商戶吃拿卡要的畫風嗎?
但混著
混著,林霄發現不是,起碼白雲幫不是,幫規嚴明,例錢是幫派的重要收入來源之一,而想要受到更多的例錢,就得希望那些商戶的生意越好,他們的收益越高,幫派才能逐步上漲例錢,收益更大。
不僅其他人不得擾亂商戶的生意,本幫人員也絕對不允許,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可以,自己掏錢買。
至於打人砍人之類的,也主要是針對敢於鬨事的人和敵對幫派,那些平民百姓無辜路人之流,隻要不自己作死,基本不會被針對。
要不是幾個月前自己砍傷幾人刺死兩人,都以為自己混的不是什麼幫派,而是某個正兒八經的公司。
抵達五裡街臨時據點時,夕陽下山,夜幕降臨,街上開始有燈火漸漸亮起。
“霄哥。”
“霄……霄……哥……”
周大柱和王小虎先一步抵達,王大牛內傷未愈還在休養。
周修文、王大強兄弟也都在場,看到林霄時王大強兄弟點個頭算是招呼,周修文則是冷哼一聲,他們那些被林霄刷過戰績的手下看林霄的眼神也是憤憤不岔。
林霄迴應了王大強兄弟,旋即沉思,要不要激怒一下週修文再動手擊敗,那可是一點戰績啊。
尋思間,王鐵根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人。
“各位兄弟,今天有一位來自總幫的兄弟要跟我們一同夜巡,大家歡迎馮遠兄弟。”王鐵根難得沒有爆粗口。
“歡迎……”周修文第一個配合。
看到對方,林霄一怔,就想避開,尼瑪的,又是這貨。
“是你。”馮遠揹負長刀面色倨傲掃過時,目光頓時落在林霄臉上,微微一怔:“你弟林無命呢?我等了他一天,為什麼沒來找我?”
“馮兄弟,他弟叫周正。”周修文尖聲道。
“周正。”馮遠微微一怔,旋即質問林霄:“你不說林無命是你弟嗎?”
“林無命是他的小名。”周修文又尖聲道。
“你……”馮遠的臉迅速充血、漲紅,眼睛大瞪怒指林霄,氣得渾身發抖,合著小號就是小名的意思,這傢夥從早上就把自己當傻子一樣戲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全程面無表情的林霄忽然露出滿臉笑意。
“林霄,你他孃的是怎麼回事,還不給馮遠兄弟道歉。”王鐵根頓時怒斥。
“不需要道歉。”馮遠大吼怒指林霄:“再來跟我打一場。”
“沒興趣。”林霄頭也不回大步走出據點:“小虎大柱,巡邏去。”
“站住。”馮遠怒吼,也跟著衝出去。
“馮遠兄弟。”王鐵根連忙呼喊著衝過去攔住馮遠:“我們一同夜巡。”
“滾。”馮遠怒氣沖沖推開王鐵根,朝著林霄追過去,王鐵根愣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尋思著要結交討好馮遠,看看有沒有機會調到總幫去,沒想到竟然讓林霄給攪黃了。
沒錯,王鐵根認為如果不是因為林霄,馮遠就不會如此。
“該死的林霄。”王鐵根恨得牙
癢癢。
“王哥,一切都是那林霄的錯。”周修文立刻衝過來說道。
“滾去巡邏。”王鐵根怒吼道。
……
“再跟我打一場。”
“再跟我打一場。”
“再跟我打一場。”
林霄虎著臉,這貨一追上來就跟個複讀機似的念唸叨叨,念得林霄心煩意燥。
“你吃霸王餐的狂囂張樣呢?”林霄禁不住反問。
“别跟我提那事。”馮遠臉一黑,一副羞於啟齒的樣子,旋即繼續重複唸叨:“再跟我打一場。”
王小虎和周大柱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這人還是當時在珍味樓高喊著‘爺怎麼怎麼樣’囂張得不行的那個?
“你是外鍛小成吧,我才外鍛入門,和我打,不覺得羞愧嗎?”林霄反問道。
“你外鍛入門?”馮遠定定的看著林霄,滿臉狐疑:“真的,沒騙我?”
林霄懶得理他。
接著,林霄發現馮遠雖然還跟著自己,但沒有再念唸叨叨,反覆是一副沉著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林霄沒有理會他,巴不得耳根清淨。
巡著巡著,林霄肚子又餓了,買上一大袋包子,足足有三十個慢慢吃,分給王小虎和周大柱,兩人表示不吃,他們現在聞到包子味都覺得飽了。
“吃嗎?”林霄看著臉色有些抑鬱的馮遠,起了一丟丟同情心,拿一個包子遞過去,旋即又將包子塞進自己嘴裡,一邊嘟囔:“算了,估計你看不上眼。”
馮遠木然的伸出一隻手正要接住包子,聽到林霄的話後差點流淚,竟然連一個包子也不給吃。
沒出事時巡邏無疑是一件很無趣的事,走來走去,走累了就找個地方坐坐休息一會繼續走,當然,像王鐵根這樣的小頭目巡邏時都是待在據點內,派出手下去就可以了,困了還可以在據點內睡一覺。
深夜,街上的商戶紛紛關門,燈火熄滅,整條五裡街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這個時候,巡邏的人也開始犯困了。
好在,不需要通宵巡邏,堅持到淩晨正即可。
至於後半夜會不會有敵對幫派的人過來放火搶掠等等,那就和白雲幫無關了,收的是保護費又不是保姆費,就算因為店鋪被破壞燒燬,導致收不到例錢,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何況,縱火燒商鋪這種事情,乃是大忌。
王朝,終究還是有律法的,幫派之間爆發戰鬥死傷多少,那是幫派的事,但如果擴散開去,造成更大的影響,觸犯王朝律法的話,惹來王朝軍隊或者王朝的高手,後果就不一樣了。
曾經就有過幫派因為這樣的事被剿滅。
明月懸空,月光清幽如泉水,似乎在屋頂、外牆、街道上流淌著,落在人的身上,好似穿上一層紗衣。
快到淩晨時,林霄四人開始返回據點,王小虎打著哈欠,但馮遠還是一路跟著林霄,一副抑鬱的模樣,搞得還以為他被怎麼了。
月色下,幾十個身著黑衣的身影正從五裡街以西方向疾奔而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重黑色潮水般的洶湧而至。-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