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劍客的劍是工具……”林霄忽然開口說道：“劍修的劍……是性命……”

話語又停頓下來，因為念頭斷斷續續，沒有那麼清晰，也難以連成一片。

林霄愈發茫然。

劍客是什麼？

劍修又是什麼？

原本以為自己懂，現在卻發現，不懂，一點都不懂，似乎白練了多年的劍。

原來，自己沒有真正懂過……劍。

“我用你的力量，用你的劍，能斬出遠勝於你的劍擊，為什麼？”紅影又拋出一個讓林霄頭疼萬分的問題。

為什麼？

難道不是因為劍術太過高深？

林霄茫然。

但，林霄仔細的思索起來，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憶在山穀當中的那一戰，尤其是對方用自己的身軀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劍來施展出的劍術，每一劍都是那麼簡簡單單，但每一劍的威力卻又都那麼的強大。

那到底是為什麼？

回憶！

思考！

識海空間內，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林霄不斷的思索、回憶，十分仔細的，整個人也彷彿代入了其中。

“是……意誌麼……劍意？”林霄閉閤眼眸，良久方才開口，帶著幾分反問。

“什麼是劍意？”紅影又一次反問。

“劍意不正是劍之真意麼？”林霄也反問。

認知當中，所謂劍意就是劍之真意，之後升級為劍之道域、而後就是劍之規則。

“你是不是傻。”紅影聲音幽幽然，讓林霄面色一窒。

“劍意就是劍意。”紅影再次說道。

林霄又茫然了。

劍意就是劍意？

劍意與劍之真意無關？

我們聊的是同一個話題？

“你的劍意呢？”紅影再次反問。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林霄的思維徹底混亂了。

我的……劍意？

“天下劍道，無非力量、速度、鋒銳、意誌，而我神霄山為天下劍道之首，極力、極速、極鋒、極意，而你……一樣也無。”紅影冷幽幽的說道，言語當中飽含著一絲絲的鄙視：“你的劍太弱、太慢、太鈍。”

“還有呢？”林霄下意識反問。

不是說極力、極速、極鋒和極意麼，太弱對應極力、太慢對應極速、太鈍對應極鋒，那麼什麼來對應極意？

“你的劍意是什麼？”紅影又又一次反問。

林霄回答不出來。

既然說劍意不是劍之真意，那麼自己的劍意是什麼？

從未想過，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以為劍之真意就是劍意，畢竟劍之真意是統稱，劍意是簡稱，如此解釋，沒毛病啊。

但現在卻告訴自己，劍意不是劍之真意，與劍之真意無關。

那劍意到底是什麼？

林霄忽然覺得自己多年練劍，似乎練了個寂寞。

“請教前輩，何為劍意？”林霄凝聲反問道，不恥下問，當人應有姿態。

“信念。”紅影沒有故弄玄虛，而是很直接的說道：“你因何而練劍？因何而揮劍？那就是你的信念，你的信念與劍結合，便是劍意。”

“我神霄山的劍，天地至極，無堅不摧，所憑的也是一股信念。”紅影說道：“與你說再多也無用，你……已經偏離神霄山的劍道很遠了，一條大道，你卻走上了小路而不自知。”

“還請前輩教我。”林霄語氣愈發凝重。

其實，林霄也曾疑惑過，神霄山，混沌海當中位於頂尖的大勢力之一，乃是巨頭，如果第五劍主沒有忽悠自己的話。

那麼，自己得到神霄山的傳承應該會很強大才對，但事實上，自己和同境界相比的確是不弱，甚至是很強，但總覺得不夠。

似乎對不起神霄山辣麼大的名頭。

可能是自己的天賦太弱的關係。

不，我林無命的天賦今古無雙，怎麼會弱。

“重新練劍吧，從神霄山四大劍道基式開始，明悟本心，明悟信念，凝聚劍意。”紅影幽幽然說道。

“好。”林霄深思片刻之後點點頭。

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曾練過神霄山四大劍道基式，也就是四大劍式。

大江東流式、穿雲破霄式、滄海成空式、神山定界式。

但，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修煉過這四大基式了，尤其是自從神霄山的至寶離開之後。

因為，林霄感覺不到什麼提升。

而修煉時，尤其是利用元神精粹和煉神丹來輔助修煉提升，那速度杠杠的，颼颼颼的快，修為越提升實力就越強，而修煉四大劍式的提升卻很不明顯，如此，便被放棄了。

現在想來，從那時候開始，自己的道路就走偏了吧，生生將神霄山的劍修傳承練成了劍客。

至於差别多大？

不清楚，至少目前林霄是不知道的，唯有自己親自修煉之後再來做比較才能清楚。

“前輩，那我要放棄現在的修煉嗎？”林霄問道。

“不衝突。”紅影冷幽幽的說道：“諸天萬界，修煉之道無數，各有其所長、獨到之處，任何一道若能走到極致，便可以直抵巔峰，殊途同歸。”

林霄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己修煉至今也付出了莫大的心思、精力和時間，若是就此放棄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神霄山有神霄山的功法。”紅影說道：“你得神鶴觀想圖，卻也沒有修煉到高深的地步。”

“這卻是為何？”林霄請教道。

“你見過真正的蒼古宇神鶴嗎？”紅影反問道：“觀想，要真見，你不曾得見，如何能將神鶴觀想圖修煉到高深之處。”

林霄恍然。

自當那一年，自己將神鶴觀想圖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後，至今也未曾再有提升。

也曾想過為何？

林霄自己則認為，或許是因為神鶴觀想圖太過高級了，高級得以至於自己現在難以提升起來，不過，對自己的修為卻是有幫助的，起碼讓自己所修煉出來的神力比一般的神力更加的強大，這也是自己多年以來能夠越級戰鬥的原因之一。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神鶴觀想圖無法繼續提升的原因，竟然是自己不曾見識過真正的蒼古宇神鶴。

“前輩可有合適我的功法？”林霄忽然笑道：“越厲害越好。”

“沒有，有也不給。”紅影的直接讓林霄很是傷心：“自己去修煉，去參悟，去提升。”

好吧，林霄也很無奈，這是打不過對方，要是打得過的話，那就……

旋即，血光一閃，林霄立刻被斬飛，劇痛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