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拍拍身上的塵土，身體絲毫沒有異樣。眨眼間，他又來到了楚某身邊。“兄弟，你這一腳可是把我踹懵了，咱們不帶這樣的哈。誒？出鍋啦，哈哈，我得先嚐嘗！”

砰！胡澈再次飛了出去！

楚某看著胡澈在空中飛出的拋物線模樣對著天蘭說道“天蘭，快去接住他啊，估計這次真的昏過去了。”

“愛死不死！我才懶得理他。真摔死了，咱們明天一塊去把他埋了就是了。”天蘭沒好氣道。

“天蘭，我覺得你這個說法不太好。”

“大姐，怎麼就不好啦！你知不知道他剛才半空中就已經醒了。”

“誤會了，妹妹。我的意思是明天你自己去埋了他就行，我們不跟著。”

噗哧！黃瑩瑩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接著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遠處，胡澈終於落地了。哐當！咚！咚！咚！“哎呦！”胡澈這次摔下來的時間比較短，他哀嚎一聲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那什麼，兄弟。咱先别動手，也别動腳。我就問一句，就問一句哈。阿姨喝完了之後，能不能把藥渣給我留一點，我再熬一會給我老孃喝。她最近也有點虛弱。”

楚某看著他不說話，嚇得胡澈有些不安。“别，别，我不要了，不要了還不行。你别這麼看著我啊！”胡澈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個藥爐上，這傢夥的話卻讓人沒來由的感覺到一絲絲的感動。

楚某收回視線沒有理會胡澈。很快，他熄滅了底火，然後把藥爐蓋子拿了下來。他拿出剛才的瓷瓶，把藥爐的藥水又倒了進去。然後，蓋上了瓶蓋，緩慢地將瓷瓶搖晃了一會兒。

胡澈羨慕的看著楚某，心裡埋怨自己是個笨蛋。如果自己也會熬製藥材，那麼他就不用擔心家裡人了。

“今天晚上我去你家，你在家裡等著我，把胡阿姨留在家裡。每個人的生理結構是不同的，對藥力的承受能力也是不一樣的。而且，我根本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病的，到什麼程度了。所以，即使是藥渣，她也不能喝的。”

胡澈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他發誓自己這輩子絕對要對楚某死心塌地、赴湯蹈火。他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捂著臉想在楚某的肩膀上趴一會兒。

砰！這次真的沒留情，胡澈從院子裡被踢了出去，一直砸到養殖牧場毛毛的身邊。胡澈滾到毛毛身邊，把毛毛嚇了一大跳，氣的毛毛偌大的鼻孔瘋狂的喘著粗氣，顯然它快要氣炸了。

“嘿嘿，毛毛，你吃了嗎？啊，哈，我去！”遠遠的傳來胡澈和毛毛的打鬥聲，驚的牧場裡的動物瑟瑟發抖。

楚某熬製完了中藥，讓大家繼續訓練，他們一行三人回了村子。走到衚衕口三人分開，便各自回家去了。楚某將黃瑩瑩送回家之後便瞬間提速，飛快了回了自己家。

家裡楚媽媽的咳嗽聲仍然沒有停止。“好孩子，咳咳！以前村醫就說你懂的醫道，沒想到你都知道如何配製中藥藥材了。咳咳，我真是高興啊。”

“快别說了，老媽！我不過是學了皮毛。這也隻是補藥，我放的量少，你不用擔心。咱慢慢喝，過一段時間咱們看看是不是有點作用！”

“咳咳，好孩子，你長大了！懂得心疼媽媽了！”楚媽媽把楚某攬到懷裡，眼裡淚水打轉就是不落下來。她端起放在桌子上的中藥，毫不猶豫的一口喝下。

楚某起身扶母親躺下，然後坐在她身邊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你這孩子乾嘛一直這麼看著我？”

“媽，你睡會吧！等你醒了，養足了精神，咱們再開始治病。”

“嗯，好的，你這麼一說，媽媽還真是有些困了！”

楚媽媽知道這孩子或許是最瞭解自己的病情了。現在的她身體確實很虛弱，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楚某站在床前猶豫不決，他的手裡拿著那個琉璃瓶，瓶子裡裝著龍血草。

古方記載龍血草藥性極強，卻又極不易承受溫煮。若用作中藥，則必須直介面服。此藥，藥性極強，味極苦，常人難以忍受。且一旦開始口服，全身筋脈劇痛。過後服用者會碎骨，換血，遭受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疼痛難忍。

龍血草，碎骨換血之痛！

楚某看著母親，手握琉璃瓶來回踱步，始終猶豫不決。雖然已經讓母親服下了先前的藥水，但是那些藥水也隻能減輕痛苦。隻是再怎麼減輕，誰又能受得了碎骨換血的痛苦呢！

“孩子，你猶豫什麼呢？”楚媽媽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又或許她根本沒睡著呢！

“媽，你沒睡著啊！”

“說吧，到底什麼事情？”楚媽媽神色堅毅。楚某也不隱瞞，便把古方的事情告訴了媽媽。

“我說你怎麼今天把他們都支出去了，這是怕他們會阻止你啊。不管他們怎麼想的，終歸還是會覺得你隻是個孩子。但是媽知道你受了多少的苦，知道你每次都會半夜出去。雖然不知道你具體乾了什麼，但是媽這個地方能感覺到。我自己的病，我最清楚，如果不是你一直偷偷給我灌藥喝，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楚媽媽將手輕輕放在心臟處指了指，卻讓楚某感覺到自己付出的所有的精力都是值得的！“把那東西給我吧，孩子。媽生你的時候都不覺得疼，這世間再厲害的藥又能有多疼呢！”

楚某很想告訴媽媽，這或許比生孩子還要疼。“好吧，媽。這個需要一次吃完，你千萬要忍住。整個過程中我幫不了你，你得堅持住！一定堅持住！”

“嗯！”楚媽媽沒有絲毫的猶豫，接過楚某遞過來的龍血草開始細細的咀嚼。

哢嚓，哢嚓，哢嚓！隨著楚媽媽將龍血草嚼碎了嚥下，她全身的骨頭開始不停地碎裂。她還握著龍血草的手指開始不斷的向外溢位血漬。當楚媽媽把所有的龍血草都吃完了的時候，楚某便看到她的身子一下軟了下來。骨頭儘碎！

楚某有些不忍，他知道母親現在的斷骨已經數不清多少了。楚媽媽的頭皮和四肢不斷的向外溢血，而楚某隻能拿清水和紗布不停地擦拭。這得有多疼啊！

楚某看著身上還殘留著汗漬的母親，心疼的捶著自己的胸口。“媽媽啊！這世間還有什麼苦是她們不能承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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