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也大喜過望,眼淚止不住地落:“夫人,幸好,你沒事……”
餘落蕊也喜不自勝,卻也沒忘了正事。
她連忙召喚府醫:“快給白夫人看看,有無大礙!”
府醫連忙上前把脈聽診。
許久後,府醫納悶道:“夫人脈象平穩,毫無病痛,彷彿……彷彿隻是睡了一覺!”
聞言,眾人頗為不解,面面相覷。
餘落蕊沉吟片刻後,對白大人低聲道:“白大人放心,您乃朝廷命官,想來那北狄術士再怎麼樣,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不過,今日之事,倒像是他們給您的一個下馬威!”
沈夭夭聞聲,眼底劃過不符合她年齡的沉思之色。
孃親說得對——白夫人方才的狀態,的確如此!
而且,也的確有個古老的咒法,是可以讓人小睡片刻,而後自然醒轉的!
這個咒法雖然古老,但實在雞肋,沒什麼用處,漸漸地學的人也就不多了!
若今日之事真是薑妃在背後所為……
沈夭夭心中哼笑。
看來,薑妃在神嗣大陸,還真學了點東西回來!
“下馬威?!”
白大人聞言,怒不可遏。
“若真是如此,這北狄人實在欺人太甚!此乃大渝,他們竟敢如此造次!”
頓了頓,白大人繼續咬牙道:“還有陛下——”
“老爺!”
白夫人忙不迭打斷了白大人,不斷地給他使眼色。。
白大人面色漲紅,沒再說下去。
餘落蕊微微眯眸,心下瞭然。
白大人沒說口的話,估計是想講今上昏聵,被北狄人矇蔽!
餘落蕊回過神來,跟白夫人交換了個眼神——
“白大人,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堂屋,餘落蕊壓低了聲音道:“白大人,先前,薑妃曾命沈涼去收集全城有多少女子懷孕,如今沈涼死了,薑妃和那北狄術士哄騙著陛下,仍舊要將此事給辦了。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白大人驚疑不定:“這——莫非,莫非是薑妃肚子裡——”
餘落蕊微微抬手,輕聲道:“您明白了便好。如今陛下已經下旨,所以我懷疑,薑妃是一定會下手的!屆時,前往皇陵祈福的所有孕婦,恐怕都會有危險!”
“這——這可怎麼辦?!難道我夫人……”
白大人面無人色,渾身抖得厲害。
半晌後,白大人咬牙憤然道:“不,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髮妻被——我這就去覲見陛下,哪怕是裝死在文德殿上,我也要勸陛下,收回成命!”
“白大人且慢!”
餘落蕊連忙叫住他,神色肅穆。
“肉腐出蟲,魚枯生蠹,大人死諫又有何用?若陛下一意孤行,白家豈非散的更快?若傷口潰爛了,非要將那塊肉挖去而不能痊癒!”
餘落蕊微微眯眸,定定地盯著白大人的雙眸,“大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大人睜大了眼睛。
他飽讀詩書,怎麼會不明白餘落蕊的意思?
她這是要——造反!
震驚了許久,白大人一雙眸子反而漸漸地平靜下來。
隻是垂在一側的手,卻慢慢地收緊了。
是啊,已經腐爛了的肉,還是徹底剜掉的好!
否則的話,豈不是要爛到全身?!
良久,白大人朝著餘落蕊緩緩作揖,聲音低沉。
“餘夫人所言甚是,下官願效勞,共謀大業!”
回去的路上,竟碰見了柳瑩鶯。
隻見柳瑩鶯帶著面紗,牽著剛下學的沈寶珠,正往回走著。
柳瑩鶯一抬頭,正好看見了餘落蕊。
錯愕過後,柳瑩鶯眸底劃過了濃濃的怨恨——
還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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