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的有理。”皇帝遲疑了。

“陛下！”遠平侯夫婦還想說些什麼，被小太監的同傳打斷。

“陛下，侍部郎中沈大人求見。”

“傳他進來！”

皇帝眯著眼，豎子膽子不小，這時候還敢進宮來！

遠平候夫婦聽到沈涼的名字，胸口的怒氣翻湧不止，恨不得立刻殺了沈涼。

可——他拖著的是何人屍體？！

“臣——沈涼參見聖上。”

沈涼跪在地上，行禮之後又立刻朝遠平候的方向跪下去。

“嗙嗙嗙——”

頭磕在冰冷的地磚上，沒有絲毫猶豫。

“罪臣沈涼借侍衛佩刀一用。”

“大膽！”宋懷瑾怒目而視。

“給他。”皇帝冷眸微眯，他倒要看看這貨想乾什麼。

“嘩啦——”

沈涼手起刀落，竟親手將沈芳的頭顱斬下來，恭敬遞到遠平候夫婦面前。

“這是微臣的姐姐，今日事發，她慫恿微臣救出那不爭氣的畜生，微臣食皇家俸祿，不敢辜負皇恩，隻好大義滅親！”

他挺直腰背，看起來大義凜然。

宋懷瑾不動聲色的眯起眼，淩厲的目光直射沈涼，他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情，沈涼會全然不知情，如今看起來也不過是推卸責任罷了！

明明是稚子，眼神卻讓人萬分心驚。

沈涼硬著頭皮，接下宋懷瑾的目光，故作鎮定的提起防火衣，“聖上，臣此次前來除了這件事，還是因防火衣有了大進展，相信不出十日，就能被研製出來了。”

皇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鷹隼般鋒利的眼神似乎要穿透他的身體，進入他的內心深處。

良久，久的沈涼以為自己的腦袋就要保不住了，才響起極富威嚴的聲音。

“即使如此，那朕就暫時留下你的腦袋，若是研製不出，那就是犯了欺君重罪，數罪併罰，你可要知道自己的下場！”

沈涼深吸一口氣，重重磕頭謝恩。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宋懷瑾目光越發沉重，“父皇，此人心腸歹毒，為了活命，連自己的至親都可以肆意殺害，如此心狠手辣，將來必成大患。”

對於太子的顧慮，皇帝不是沒有想到，他收回目光，意味深長的朝面前小小年紀卻已如出鞘寶劍一般的兒子望去。

“朕說的是暫時留下他的腦袋……”

宋懷瑾一點就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沈涼還有利用的價值，等到防火衣做出來，他的價值也就失去了，就可以去死了。

“父皇聖明！”

“聖上，嫣然受了這麼大的驚嚇，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嗎？”

遠平候雖然明白江山社稷，但是心裡還是難以接受。

“朕理解你們夫婦愛女心切，這樣吧——就將此次的罪魁禍首李富貴交由你們處置，如何？”

“多謝陛下！”遠平候磕頭謝恩，他一定叫那畜牲生不如死！

……

沈涼走出皇宮的那一刻，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風一吹，被汗水浸濕的後背讓他冷的瑟瑟發抖。

他咬著牙，顫顫巍巍的回到沈府。

柳瑩鶯聽到他回來，立刻迎了上去，關切詢問，“三郎，怎麼樣？”

聽到沈涼講出在禦書房發生的種種，柳瑩鶯精明的眸子轉了轉。

“三郎放心，我有讓你交出防火衣之後還能保住性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