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瑩嘲諷地掀了掀嘴角。
明明可以自己查,但他不願意。
明明已經察覺到他母親的卑劣,他卻依然偏聽偏信!
這樣的人,真的不配自己再多給他一個眼神!
“隨便!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去報官!”
“我沒有這個意思!”顧尛真的難以忍受她的冷漠和陰陽怪氣,“我沒有隻相信别人的話!這件事是靖安侯讓人透露給我知道的!”
趙梓瑩一愣。
靖安侯!
真是有病!
顧尛問她:“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得嗎?你和母親彼此憎惡,不可能隻是因為你殺我二哥,還有什麼事?”
趙梓瑩直視他的眼眸:“靖安侯為了給趙家添堵,都能查那麼多!你說你愛我、在意我,那麼請問你,都做了些什麼?”
顧尛愕愣。
他當然知道要查!可以查!
可他真的不敢,因為他早就察覺出來,這件事做大的受害者是她,而不是被殺的二哥......
她要走。
顧尛本能的攔住她,拉扯之間不知怎麼的,竟不小心碰甩到了蘭心手裡抱著的骨灰罈!
“哐罄”一聲。
骨灰罈瞬間四分五裂。
菸灰紛紛揚揚了一室。
趙梓瑩愣住。
驚愕過後,她瘋了一樣撲向地上的碎瓷片。
“不!”
“不要!”
她曾在最絕望的時候眼睜睜看著腹中孩子離開、又眼睜睜看著愛人成了陌生人,她失去了他們父女一次,骨灰罈的碎裂,就等於讓她再一次看著孩子離開她!
她的等待、她的傷痛,全成了無用功的笑話!
她瘋狂去攏那些灰,可那些粉塵輕飄飄的,在她的動作下到處亂飛,她怎麼都攏不住!
怎麼都攏不住!
一陣迴旋風捲來,沙沙捲起地上的菸灰,快速從廟堂內拖拽出去!
她跌跌撞撞的追出去,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碰菸灰在半空中乍然散開,消散在廣袤的空際!
“不!”
她的聲音高高揚起,帶著無儘的痛苦和絕望。
風歇。
聲落。
她陡然失力,跌坐在下去,清瘦的身子在顫抖,明明聲音那麼輕,聽在旁人耳中確實撕心裂肺!
“三郎!”
“你們好狠的心啊!”
痛苦、驚呼、不捨,所有尖銳的情緒全都糾集在一起,絞成一條長練,死死纏住她的胸腔,勒住她的呼吸......
毫無預兆,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顧尛在那麼一瞬間裡,以為她在跟自己開玩笑,雖然他不小心碰碎了骨灰罈確實不對,她生氣也在情理之中,可......何至於把自己氣成這個樣子?
在這個荒誕的想法裡,他本能衝上前,拖住了她的頭。
她小臉慘白髮青,眼睛睜著,有一種死不瞑目的驚悚,看去來很不好。
“醫僧!”
“快去叫醫僧!”
就在這時。
慕容黎大步進了來,一邊把脈一邊指揮。
“扶住她,不要躺下!”
從發包裡摸出幾根銀針,迅速下針,手掌空握,在趙梓瑩背上用力扣了下三。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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