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為了讓證據順利入京,給瑞王演了一出墜崖,繞了遠路回京。最晚後日,也該到了。”
慕容黎輕輕一笑,明明都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卻莫名有些嬌羞:“我記得上半年就開始查的鹽務,怎麼弄到了現在?”
蕭靖權深諳此事:“鹽務是曆朝曆代最難政治的潰爛,得順著小魚小蝦慢慢往上摸。多少朝廷大員無聲無息折在裡面,他能帶著證據平安退出來,足以說明他的本事。”
慕容黎本無心摻和旁人的利益紛爭,卻每次都被動捲進去。
以為有了地位,日子會好過些,沒想到又因為被人忌憚而遭算計!
瑞王既已經動了殺她的念頭,自然不會就此罷休!隻要他不輸得徹底,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會找上門!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好怕的,隻是她現在還有兩個孩子!
真是煩人!
“處在權勢中心,哪有不惱人的!”蕭靖權見她愁眉,輕聲安撫:“有靳家和咱們的人保護著,憬之自己也機警著,不會有什麼問題。”
慕容黎拿花枝輕輕敲他:“誰跟你是‘咱們’,可别瞎攀關係!”
蕭靖權勾著唇線,伸手摸摸她的手腕:“是能上床的關係。”
咳咳咳!
不遠處廊道轉角,傳來一陣被口水嗆到的咳嗽聲。
轉頭看去。
就見著晉國公夫婦咳的臉都紅了,一側的趙梓瑩夫婦一臉目瞪口呆。
慕容黎臉一熱,用力瞪他:“不許說瘋話!”
蕭靖權在她面前可以厚臉皮,但是被人這麼聽去,多少也不好意思,抬袖捂了捂臉。
頡兒似懂非懂地點頭,撲在父親膝頭,小臉軟糯糯的:“睡覺!抱抱睡覺!”
慕容黎害臊,在他小腿上用力踹了一記:“都怪你!好不要臉!”
蕭靖權正欲討好她,張開的嘴突然頓住。
慕容黎瞧他臉上似有詫異,橫了他一眼:“怎麼了?還能踹疼你了不成!”
一頓。
目光裡不免亮起希冀:“有感覺了?”
劉太醫和女大夫都被急匆匆拽了來。
兩人仔仔細細從各個角度試探。
蕭靖權的小腿肌肉在女大夫獨特的手法下,有了微微抽動的痕跡。
儘管是極細微的,但大家都確確實實的看到了。
“肌肉抽動的時候,有感覺嗎?”
蕭靖權難掩激動!
其實自從巫醫被殺,他便沒再報任何希望。
每日喝藥、接受施針,也不過是想讓她心裡好受些。
怎麼也沒想到,竟真的還有找回知覺的一日!
迎著她的目光,他輕輕點頭:“有!像是被風輕輕吹了一下,不明顯,但我可以感覺得到。”
“真的?别騙我!”
“是真的!不騙你!”
慕容黎轉身靠著牆,削薄的肩頭輕輕顫抖。
誰都不會明白,她到底是如何期待著這一天!
蕭靖權挪動過去,握住她的手。
其他人看著兩人,多少感動,眼睛也都濕濕的。
慕容夫人壓了壓眼角:“這可是值得慶祝的大事!晚上咱們去後園子裡架篝火,烤全羊!喝酒!”
知道兩人現在會想要單獨相處,一行人抱過頡兒和小郡主都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
窗紗濾進的素白光影落在兩人身上,說不出的溫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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