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一邊往裡走,一邊深呼吸,心跳快的不得了。
她說怕他,算不得說謊。
幼時他們一同養在太後膝下,那時他雖冷漠老成,她還敢爬他背上要他揹著在宮裡晃盪。
直到八歲那年宮變。
他在她面前砍下了叛軍的頭顱,溫熱肮臟的血濺了她們一臉,她嚇得魂都要飛了,他卻一臉冷戾,彷彿砍下的隻是一個個木頭樁子。
自那以後,就有些怕他。
生怕他一生氣,把她的腦袋擰下來,因為當年他離京趕赴邊關的前夜,就那麼威脅過她:不聽話,頭給你擰掉!
後來他在邊關一待又是八年,風沙和刀劍的磨礪下,變得可比從前可怕多了!
“縣主萬安。”
梅塢伺候著宮人見著她來,福身行禮,沒有阻擋她的腳步。
慕容黎進梅林四處找了找,沒見著人,便往深處走,那兒有一間供人休息的竹屋。
她推門進去。
果然見九皇爺蕭靖權倚在視窗吃酒。
雖然坐姿隨意,卻威勢不減半分!
慕容黎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這才慢慢走近他些:“皇爺。”
聽著人進來,蕭靖權卻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竹屋裡靜悄悄的,靜得慕容黎心慌,緊張的不住攥衣袖。
等不到他說話,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今日來找皇爺,是想請皇爺幫忙,解我困境。”
又過了好一會兒,蕭靖權終於出聲,淡漠且漫不經心:“本王有什麼理由要幫你?”
窗外風來,拂動慕容黎腰間的配飾,溫潤的光澤輕輕搖曳。
蕭靖權緩緩轉過的眼眸正好看到那枚玉蟾蜍,深邃鳳眸微動:“過來。”
慕容黎瞧他臉色臭的要命,嚇得心臟突突亂跳,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蕭靖權勾起她宮絛上掛著的玉麒麟,冷厲薄唇勾起一抹戲謔:“既收了玉,便是兩清。”
慕容黎想起那日他往她小衣裡塞玉的流氓行為,氣得心口痛。
可畢竟有求於人,也不敢罵他。
用力抿了抿唇,壯著膽子說:“我隻當它是你給的定情之物!這玉麒麟既是定情之物,你欠我的人情便是尚未還清!”
蕭靖權目光一頓,似乎詫異她的腦迴路,隨即輕嗤了一聲:“自作多情。”
慕容黎學起那些厚臉皮的邏輯來,什麼都往上曖昧上套:“慕容時音原是跟著我來的,半路卻被絆住了腳步,不是你想單獨見我,才叫人做的麼?還有!還有外面的宮人,也沒攔著我進來,不是因為你在等我來找你麼?”
蕭靖權冷眉冷眼:“說完了?說完可以滾了。”
這人冷漠的叫人恨。
可除了他,慕容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求誰。
那些魑魅魍魎必然會在宮宴上對自己動手,若是沒有人幫忙......逃得了今日,也逃不了明日!
慕容黎心裡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被他鋒利眸光一掃,心跳差點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名,梗著脖子沒撒手:“你還、還沒答應幫我,我不走!”
他的手常年握著兵器,掌心有繭,不似尋常富貴公子那麼一看就細嫩。
然後輕輕湊過去攀上他的肩,他太高了,她隻能踮起腳尖,然後用微涼柔軟的唇瓣親了一下他的喉結,見他喉結滾動,又親了一下。
雖然怕的要命,還是抬眸瞧向了他的眼睛,窗外的紅梅映在他漆黑的眸底,一點點燃燒成猩紅的欲色!
她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用的,於是大著膽子繼續親昵他,語調都不自覺帶上一絲嬌氣和嫵媚:“這樣......是不是能取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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