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黎準備放下的時候,一支簽飛了出來。
——星稀月冷逸銀河,萬籟無聲自嘯歌。
下下簽。
慕容黎眼皮一跳。
靳伯虞溫和安撫的聲音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先聽聽大師怎麼解簽,未必就真的不好。”
慕容黎點頭,又問他:“你呢?”
靳伯虞將簽給她看。
——盈虛訊息總天時,自此君當百事宜。
慕容黎笑著說:“上上簽,定是求什麼成什麼!”
靳伯虞笑意如天邊晴光如許:“借你吉言。”
等著大師解簽的人很多。
他們一起排在隊伍後面等著。
靳伯虞問她:“求的什麼?”
慕容黎隻顧著求簽,沒想過:“不知道。”頓了頓,“健康吧!”
靳伯虞抿著一絲流光:“不求姻緣?”
慕容黎苦笑:“不了,不求。顯的,我像個笑話。”
靳伯虞目色清淨內斂:“他不會是你的歸宿,别急,也别怕。這一檻,總歸過去的。”
慕容黎笑了笑:“恩,我知道得。”
寺中得到高僧,無塵大師正坐在一個老槐樹下耐心地在替百姓解簽,風輕輕鼓起他的袈裟、又緩緩垂落,顯然那樣不染塵世。
慕容黎仔細聽了幾支簽,無外乎是:柳暗花明,撥雲見日,隻要熬得住、靜得下,終會心想事成。
這幾句話,不計是婚姻、試圖、康健,亦或是求子,皆可適用。
所有人,都一樣。
“下下簽”三個字帶來的衝擊便也漸漸淡了下去。
前世被砍去四肢、割去耳朵、刺瞎雙目,泡在酒甕裡苟延殘喘的痛苦都受過了,再慘,還能有多慘呢?
她笑了笑,轉頭看向别處。
正欲收回目光。
剛好睹見著蕭靖權育人說著話,信步走在參天槐樹下,陽光穿過山風搖曳的枝葉落在他身上,袍服上秀雅的竹葉紋緩緩暈出一層蒼翠的薄薄光暈,襯得那張俊秀的臉蛋越發清雋無雙,更是莫名多了幾分溫柔之感。
她瞧得出神又入神之時,蕭靖權突然轉過了頭來。
猛然對上那雙似笑非笑地眼,慕容黎心口一悸,腦袋裡有一瞬的空白。
蕭靖權轉回頭,繼續與人說話,抬起的手朝著她的方向招了招手。
慕容黎沒多想,就走了過去。
他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慕容黎撇著他,那點子溫柔假象瞬間灰飛煙滅,沒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不做人的東西!
“真是混賬!”
蕭靖權輕笑了一聲:“不是你一直盯著本王瞧?”
“你不瞧我,能知道我在瞧你?”
“你那恨不得把本王扒光的眼神,本王就是想察覺不到,也難啊!”
“胡扯!”
“實話。”
“你臉皮可真是厚!”
“與本王的俊美,有何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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