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接了,咬了一口,很香,脆脆的,香甜多汁:“這是什麼果兒,都沒瞧見過。”
“叫什麼頻那挲。我大哥去南地兒辦差,遇上販賣水果的商隊,瞧著稀罕,又聽說耐儲存,就叫人快馬加鞭送回來了些。老大一顆,表皮長得可醜,厚厚的皮,撥開了全是黏糊糊的白色汁液,這肉都藏在最裡頭。”
“好吃的。”
“你喜歡,回頭我叫哥哥與你送兩顆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趙梓瑩一笑,又說:“宮裡最近熱鬨著,你可知道?”
慕容黎搖頭道:“年節下事多,莊子鋪子都報了賬上來,這幾日都在處理瑣事,也沒關心外頭。”
趙梓瑩愁眉道:“自打你掌了家,我都快見不著你人了!”
慕容黎歎了口氣:“我是懶得出門,瞧著那一張張同情我、嘲笑我的臉,就覺著沒趣兒。你想見我,來府上就是了,我不忙的。宮裡發生什麼了?”
說到這個,趙梓瑩眉眼都亮了:“那日柳嬪發瘋欲傷你,被瑞王告到了陛下跟前。陛下大怒,訓斥了她,沒想到她竟與陛下吵起來了,質問陛下為什麼不重視秦王!明明是靠她們柳家的扶持才登上皇位的,憑什麼現在不把她和柳家放在眼裡!”
“把所有皇子都罵了一遍,說他們要搶皇位,要害秦王。說太後不是皇帝親母,沒資格在宮裡指手畫腳!說陛下親疏不分,為了區區臣子之女,責罵優秀的親兒子,糊塗至極!”
“還罵伯父功高蓋主,這才縱得你張狂跋扈,不把堂堂皇妃、皇子放在眼裡,說你們慕容家要造反。陛下氣得不行,下令封了她的啟祥宮。回頭把柳次輔和秦王招進宮去,又給狠狠罵了一頓!”
慕容黎眨了眨眼眼睛:“她倒是,挺敢說啊!”
“誰說不是呢!”趙梓瑩繼續道,“都以為柳嬪是失心瘋,誰知道昨兒晚上柳嬪宮裡又鬨起來。”
慕容黎挑眉:“發現有人對她動手腳了?”
趙梓瑩驚訝:“你怎麼知道?”
慕容黎緩緩道:“她入宮侍奉十多年,沒點本事怎麼能把後宮裡的女人打壓的動彈不得?要不是她算計我的事被揭穿,她還是宮裡風頭無兩的貴妃,連皇後都得避她的風頭。”
“她這樣的人,最會的不是仗勢欺人,而是忍耐和審時度勢!何況,秦王和柳家又沒倒,她有的是翻身的機會,根本沒有到著急發瘋的絕境。若不是有人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是不可能在人來人往的長巷衝著我發瘋,更不可能蠢得去得罪皇帝。”
趙梓瑩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所以,你那日是故意刺激的她?”
慕容黎皺了皺鼻子:“誰讓她湊上來噁心我的!”
“可這麼一來,倒是她有了察覺,發現了端倪。”
“遲早會發現的,她在後宮多年,這種手段畢竟看得多了。”
“也是。”
“查到什麼了?”
“說是她用的香料被人下了藥,會叫人神智失常,易爆易怒。”
慕容黎一點都不意外。
趙梓瑩瞥了瞥嘴角,失望歎氣:“還以為柳嬪就此沒了翻身的可能,以後宮宴都不必再看到她那張嘴臉!現在好了,一下子就叫她給洗脫了。”
慕容黎豎起食指,在唇邊晃了晃:“雖說在皇帝面前失態、發瘋欲傷我之事可以揭過,但是她說的話,皇帝卻不會那麼輕易忘記。畢竟,她不是真的失心瘋了,隻不過更容易被人激怒而已。”
趙梓瑩到底是長公主親自教養長大的女兒,一聽就明白過來:“所以你故意激怒她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讓她眾目睽睽之下傷你,而是讓皇帝去責罵她,激得她在皇帝面前說出心裡話!”
慕容黎一笑:“對!”
趙梓瑩豎起大拇指:“厲害!那你猜猜,誰是背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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