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幾日身子一直隱隱作痛,加上天氣漸熱,心情更加煩躁不安。
“會不會,她已經動了手,隻是我們沒有察覺?”
柏麟探出手在偌大的冰雕前納涼:“第七的眼神不至於露了什麼破綻。不過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是哪裡不舒服麼?有請大夫進來瞧過了嗎?”
蕭元敏臉色倦怠,微微蜷縮著身子,靠著迎枕上:“沒事兒,就是前幾日貪涼多吃了冰飲,這會兒小日子快來了,有些難受。”
柏麟四下瞧了一圈兒,沒見著靳伯虞人:“伯虞怎麼也不知道攔著你些。”
素英送茶點進來,給靳某人證明清白:“攔了,不然吃更多!”
柏麟失笑:“倒不知你還是貪嘴的傢夥!”
蕭元敏無辜地眨眨眼:“宮裡規矩大,食不過三,再要吃,身邊的女官就得提醒了:‘飲食享樂都要剋製,否則叫臣民瞧見,有失皇家體面!’,我承教於皇後孃娘膝下,更得克己自持,不能丟了娘孃的臉。”
“可世上美食這樣多,沒有板著臉的嬤嬤盯著,又是大熱的天兒,叫我怎麼能忍得住?”
柏麟可以理解她。
小時候想吃就吃,隻要不是正式場合,大人一般不會太苛刻,但到了十歲,教授規矩的嬤嬤們上陣後,這樣的好日子就一去不複返咯!
她被生母帶回封地之前,也“享受”了兩年教習嬤嬤的細心教導,雖然博得後妃命婦們一致稱讚,端莊雅緻、氣質高貴,但代價是天天餓著肚子入睡,肉嘟嘟的小臉蛋生生瘦成了巴掌大小。
“你身子弱,以後可不能再貪涼,不然每個月來這麼一回,可夠你受的了!”
蕭元敏算是嚐到苦頭了,乖乖點頭:“知道啦!衙門不忙了吧?”
案子了結。
元楚平日上下衙,不過接些百姓爭執的小案子。
柏麟才能偷閒待在家裡休息,往交椅上一坐,人就想躺下:“不忙,就是瑣碎!不是她偷了我的家果子,就是他打了我加的牛,扯著嗓門嗷嗷喊,我聽得頭都要炸了!沉著他忙著,趕緊溜了!”
“這段時間,真可比在外頭流浪來得辛苦多了!”
蕭元敏去過衙門,見過那陣仗,有點同情跑不掉的元楚:“天天擔心元楚會不會出事,又要操心案子進展,能不累麼!好在,都過去了。”
柏麟又有點煩躁:“回到京裡,哪怕他不入刑律衙門,怕也沒個安靜。”
元敏握了握她的手:“有什麼能比你們在一處更重要呢?千難萬難,隻要你們倆一條心,總歸成功的!”
柏麟知道洛太妃什麼性子,隻怕是會用儘手段把元楚和别家女郎送作堆!
“我怕......沒那麼順利。”
元敏道:“元楚在這兒佈局,阿黎和皇叔定也會在京裡為你們鋪路,相信元楚,也相信他們,恩?”
柏麟想到阿黎,高興又愧疚。
但她想,阿黎那樣好的人,說不會怪她,肯定不會跟她秋後算賬的!
思及此,心下稍稍安定。
“八月初......”
想說八月底就能動身回京,突然發現元敏的臉色越來越白,隱隱發青,她嚇了一跳,一摸額,有些燙手,立馬把人抱去床上。
“發熱了怎麼也不說!”
“素英,去叫大夫!”
“快去!”
素英在外頭做繡活兒,聞聲丟下手裡的東西就跑了出去。
大夫來得快。
細細一把脈,兩條花白的美貌就皺在了一處。
元敏痛得眼神恍惚,見此,一顆心不免揪緊。
老大夫問了幾個問題:“哪裡不適,怎麼個不適,有什麼特别明顯的痛處?”
蕭元敏有些暈:“沒覺著特别不舒服,就是肚子一陣陣墜脹的鈍痛。上午還好,就剛才突然加重。是很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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