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豐澤微微皺眉,心中疑惑。
往常他有難,夫人總能及時解圍,為何今日卻始終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他受難?
思來想去,付豐澤覺得,許穎微可能是因為付文瑩的事同他在置氣。
“夫人,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疏忽,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妹妹,讓她冒犯了你。”
付豐澤放柔語調哄著許穎微,希望她能夠解救自己於水火。
許穎微恍若未聞,直接忽略了故作深情的付豐澤。
“陛下是曾許駙馬恩典,可那時駙馬已向陛下討要了舒痕膏。”
“如今,駙馬卻要用這份恩典,來抵消自己妹妹的罪責,豈不是藐視君威?”
付豐澤呆愣愣地看著許穎微。
藐視君威,這一頂重重的帽子壓下來,别說永世不得入京,被摘了腦袋,都是有可能的。
付豐澤面上是顯而易見的震驚神色,許穎微竟然想要害死他!
眾目睽睽,她說這樣的話,是陷他於萬劫不複之地。
心底有恨意在滋生,這個賤婦,不僅不幫他求情,還要火上澆油。
付豐澤氣急敗壞,但為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他隻能狼狽地跪趴在地上。
“臣絕無此意,臣萬不敢藐視君威,還請太後孃娘,皇後孃娘及長公主明鑒。”
付豐澤幾乎是咬牙切齒。
她是他的妻,卻這樣忤逆他,還害得他更加狼狽。
便是長公主,也是要講究婦德的!
然而這些,付豐澤也隻敢在心裡想想。
借他一千個膽子,他都不一定敢說出口。
角落裡,有幾名官眷貴婦忍不住,開始低聲交頭接耳。
“長公主素來癡情,今日怎的一改往常?”
“是啊,沒求情就算了,還雪上加霜。”
許穎微立在人群中央,自然聽不見邊緣的聲音。
不過就算聽見了,她也隻會不屑的一笑而過。
“臣確實向陛下討要了舒痕膏,因陛下還未給臣,臣便以為……”
強詞奪理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許穎微不由分說地打斷。
“陛下那時已應允,過些時日再將舒痕膏拿給駙馬,且還下了其餘的賞賜。”
“駙馬,你說是不是?”
許穎微語氣輕飄飄,無形中卻充滿壓迫感。
感受到來自許穎微的淩人視線,付豐澤冷汗涔涔。
她怎麼知道的?
陛下竟然將這些也同她說。
付豐澤是犯蠢了,人家是親姐弟,有什麼不可說的?
“君無戲言,這個道理,便是懵懂孩童都明白,你身為朝廷官員,竟不知嗎?”
許穎微輕掀眼皮,漠視地清掃一眼狼狽周章的付豐澤。
語氣雖平淡,可她高傲的姿態卻令人不由對她生出敬畏。
付豐澤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許穎微瞧著他這副窩囊的樣,心中愈發厭惡,面上也不加掩飾起來。
“好啊,駙馬好深的心機,盤算著本宮不清實情,敢當眾矇騙本宮。”
皇後怒極反笑,眼神如刃。
付豐澤戰戰兢兢,他誆騙皇後的事已是昭然若揭,再多解釋也是徒勞。
為今之計,隻能認錯。
“皇後孃娘恕罪,臣知錯,是臣愚昧無知,誤以為舒痕膏還未賞下,便能以這份恩典為妹妹求情。”
“臣絕沒有誆騙娘娘之意,更不敢藐視君威!”
許穎微唇邊噙著抹輕蔑的笑,甚至不屑於將視線落在付豐澤身上。
“不論有意無意,犯了錯,就該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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