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帶夫人過去烤烤火。”
白寧抽出白絹給惜福擦擦手心上的汗水後,收起,轉頭看向過來的人,“他們出發了?”
那邊,欒廷玉放下銅棍,單膝抱拳:“是,今日正午祭師後,便是帶著黃信、關勝等人出發了,那毒…酒水也下了。”
說到最後一點,欒廷玉眼裡有些複雜。
“你有擔心是對的,這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白寧低頭看他一眼,目光帶著笑意,轉身朝坡崖慢慢渡著步子,欒廷玉緊隨在後面,聽對方聲音過來:“….放心,本督不會對關勝他們像對待郭藥師那般,雖然都是降,可終究是不一樣的,郭藥師是遼地漢人,就算過的不如意,要叛總得有個理由,當然,想做一番事情也算吧,不過這人眼中,咱家看到了和當初魏忠賢一樣的眼神。”
白寧記憶中的事情,不可能說給對方聽,這樣未卜先知的事說出來,先不說對方會不會信,單說後果,估計欒廷玉也會覺得眼前這位白提督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怕就怕他,如今走投無路才投的武朝,若是將來女真勢大,又打過來,我們打不過,那他會不會又投了過去?若是這樣,不如早早除掉就好,武朝不缺將的,他手下的兵馬倒是可用…..”
欒廷玉心裡那顆石頭終於還是落地了,神色中猶豫又起,“那會不會影響攻取上京?”
“天知道….”白寧負著手,髮絲在風中撫動。
“本督其實就沒想過得那上京,這座城看似卡在燕雲與遼東的咽喉上,但真要起作用也是不見得…..”風聲忽然起來,聲音變得有飄渺,白寧伸手在空氣中用手指著什麼,“真正的主力還是要看梁元垂、索超他們所在的西路軍了。”
風吹的衣袍烈烈作響。
欒廷玉看向對方背影,“辛興宗?”
“嗯….”白寧應了一聲,隨後側過臉問他:“近日可有遼東傳來的訊息?東廠在那邊的人幾乎是沒的,看來往後要培養一些會說女真話的探子呐。信鴿呢?”
“信鴿在那邊沒用。”欒廷玉道:“北方多蒼鷹不提,信鴿初來這裡多少需要飼養一段時間,適應氣候、認認路才行,沒有一兩個月怕是用不了。”
“上次收到情報的時候,完顏阿骨打已經兵臨古北口,想必此刻已經快到居庸關了吧,新崛起的狼群吞併了另一個狼群,契丹、女真,武朝的日子不好過了啊。”
白寧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間清爽的水汽。
想起曆史上的一些片段,滿目蒼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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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上京。
在一個清涼的早晨,一隊人馬極快的衝向城門,遼國大將瓊妖納延狼狽的奔向皇宮,一頭撞進了宮門,驚慌的侍衛在後面追趕著,想將對方抓住拖回去。
“太後——”
金鑾殿前面一截,巨大的身影在倉惶憤怒的咆哮:“西面潰敗了…..耶律大石向西遁走!”
聲音高亢的在整座皇宮上方盤旋,久久不息。不久之後,金鑾殿前,蕭普賢女終於出現,帶進了宮殿。
不好的訊息迅速從皇宮蔓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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