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越聽越是心驚。
當他聽到蘇雅娟介紹說,劉牧樵用微創治療原發性和繼發性癲癇的時候,他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我想跳槽。”
“你們附屬醫院有好幾個跳槽過來的,朱亞光,就是你們大學附屬神經精神醫院的,他帶了幾個人過來了。等一會,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朱亞光?我認識啊,他是附屬神經精神醫院的一顆新秀,比我還小,名氣卻不小,他來了多久了?”
“才半年多吧。他是我們醫院神經外科主任。”
今天,劉牧樵和朱亞光會師了,朱亞光的手術從上午就開始了,最關鍵的部位,就等劉牧樵來主刀。
這幾天,劉牧樵所做的手術都是非常有難度的,就譬如今天這台顱腦外科的手術,手術部位接近腦乾。
一根鐵絲穿透進了腦袋,今天是第二次手術。
第一次是取鐵絲,清創不徹底,留下了雜物,出現了顱內感染。
要不是接近腦乾,朱亞光也不至於要等劉牧樵上台。
劉牧樵和朱亞光都在顯微鏡下操作,他們幾乎是在毫米級範圍內做手術,連喘氣都要很小心。
劉牧樵由於有宗師級的穿刺水平,所以他在顯微鏡下操作時,幾乎是沒有顫抖的,絲毫不動。
朱亞光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的手也很穩,但是在顯微鏡下看,這種顫抖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他想不通,劉牧樵怎麼可以做到一絲都沒顫抖。
這是教不來的。
朱亞光隻能在顫動的情況下做縫合。
其實,他做得很出色了,也已經是很穩了,隻是相對於劉牧樵來說,差得太遠了。
毫不誇張,劉牧樵的手,等同於機械手。
朱光亞知道,在神經外科,要超越劉牧樵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他能做的是儘量把後面的追兵甩開。
“下面,就是腦乾。你來完成,動作要輕,要柔,别去碰腦乾的神經纖維,你試著把左邊的壞死組織清除,這是很關鍵的一步,要清除乾淨。”
劉牧樵停止了手術,他讓朱亞光練手。
顯微鏡下,朱亞光的手陡然顫抖得更厲害了。
“平常心,平常心!”劉牧樵安慰他。
平常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朱亞光努力控製情緒,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别的事,也許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但就是這“冷靜”兩字,你想冷靜,卻偏偏冷靜不了。
劉牧樵也知道這種心理,乾脆就算了,不多說話,任由朱亞光自己做。
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顯微鏡下,生怕朱亞光有失誤。
果然,朱亞光的刀片猛然向腦乾伸過去,眼見就要割向腦乾纖維了,連朱亞光自己也失望了。
突然,朱亞光發現,刀鋒被擋了,被劉牧樵手上的鑷子攔住了去路。
恰到好處的阻攔,消除了一場事故。
不是巧合,是劉牧樵有意的,他一直就在準備這朱亞光犯錯。
“你大膽做下去,我在給你保駕護航呢!”劉牧樵說。
朱亞光剛才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他現在才知道,劉牧樵一直在保護他。
接下來,朱亞光不再畏手畏腳了,而是反而大膽了。
做風險比較大,又需要精密操作的手術,越是認真謹慎,越容易出錯,反倒是你放開手腳,出錯率反而就降低了。
朱亞光放開了手腳,他的手不再那樣顫抖了。
“漂亮!”
當朱亞光完成最後一塊壞死組織切除後,劉牧樵讚美了一句。
這不是一句隨意的讚美,而是一句是有意義的驚呼,因為,劉牧樵心裡明白,朱亞光的神經外科技能,又進入了新的境界。
他踏進了一流醫生的行列,假如此時回滬市醫科大學神經精神醫院,他算得上半個大佬了。
“謝謝。”
朱亞光真心地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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