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到這裡,又故意停了停,然後才說:“帕金森病,世界上唯一還在使用Tashift法的就剩他們了。他們不是技術老舊,反而是,他們讓老樹發新芽,這門技術重新煥發出強大的生命力。我院,就是在安泰醫院的指導下,成功開展了Tashift手術,最大年紀,做到了102歲。”
這個數字,聽的人都微微抖動了一下。
都是醫生,知道這個年齡的概念,102歲,你幫他做帕金森根治術,不是要人家的命嗎?
這麼老的人的血管,隨便一碰就破裂了,還不引起腦溢血?
郝教授沒有理睬大家的驚詫,繼續說:“癲癇,繼發性癲癇,他們已經根治了100多例,不需要開顱,不需要CT引導,純粹就是盲穿。最近,我和安泰醫院劉博士合作,成功開展了原發性癲癇的微創手術,手術非常簡單,前後時間隻需要3分鐘。”
3分鐘,他剔除了閱片時間,也剔除了剃髮備皮的時間,從顱骨鑽孔到穿刺成功,整個時間最多3分鐘。
然後他補充一句,“原發性癲癇,我們隨機選擇了3個病人,全部成功,成功率100%,沒有併發症,也沒有後遺症。”
台下,有人輕聲“啊”了一聲。
通過剛才這麼一段話,似乎有人來興趣了,但是,有更多的人立場。
即使這門技術是真實的,但是不在CT引導下做,門檻是不是太高了?
作為醫生,隨著這些年科學技術的進步,在某些方面,大家更依賴於科技,動手能力不是增加了,反而是減弱了,即便是介入,不是因為醫生動手能力增加,也是因為技術進步,他們是站在科技的肩膀上進步的。
現在,郝教授研究的技術,是一種倒退,依賴的是手工。
這就讓有些人反感了。
“别在意。郝教授,哪怕是有一個人在聽,你也講下去。”劉牧樵輕聲說。
他注意到了大家的情緒。
這是一門技術性很強的治療方法,當然不可能讓所有的人接受,更不可能讓普通人引進這門技術。
能有少數幾個人感興趣就可以了。其他人,隻需要他們知道有這麼一門技術就行了。
郝教授堅持到了最後。
最後,學術廳裡,隻剩下34個人。
雷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郝教授渾身都是汗。
他快步走了下去。
“郝教授,今晚你們是有一台教學手術嗎?”有人提問。
“按照組委會的安排,應該是有。”郝教授也不敢肯定,因為,組委會還在猶豫,他們也不想砸鍋。
對於郝教授和劉牧樵這門技術,組委會是有爭論的。
作為承辦單位,他們得意的成果是開顱手術,現在你劉牧樵等人卻要開展微創穿刺,這在技術市場上,很顯然是有對抗性質。
你微創成功了,我開顱不就顯得很垃圾了嗎?
這種想法的人肯定有。
但是,醫學是開放的。
國際上規定了,疾病的治療方法是沒有專利的,科技,大家共享,並且,醫生的成功都是自己對外宣佈的,希望别人都來學習。
這種行業精神,開放的精神,是醫學職業與其他職業明顯不同的標誌。
醫生推廣自己的技術,很少有經濟利益方面的考慮,他們樂於大家接受他的治療方案,這是一種自豪,是一種職業的追求。
當然,排除以商業為目的創造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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