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不去神經內科交班,他今天在普外科查房和做手術。
他不得不多照顧一下普外科。
上次杜小平被刺激以後,沉默了好幾天,還好,現在又活過來了。
今天先是查房,然後有一台手術。
今天的手術是一個比較晚期的腸癌患者,手術有一定的難度。
劉牧樵準備讓杜小平主刀。
這台手術與往日比較常見的有些不一樣,是升結腸癌症,合併有淋巴轉移,還累及到了盲腸和闌尾。
也就是說,手術比較大,還有一個複雜的吻合要做——迴腸和大腸的吻合術。
小腸與大腸吻合,腸腔大小不一,吻合需要比較好的技術。
查完病人,劉牧樵和杜小平去了手術室。
才進更衣室,遇見胡伯龍。
“老杜,今天有什麼高難度手術啊?”胡伯龍問。
“晚期腸癌,累及盲腸。”杜小平看著天花板說。
過去沒分科時,即便是胡伯龍,這種病人也是不做手術的,會動員患者保守治療。
現在進步了。
“我主刀。”杜小平又加上一句。
這得意的神態,就好像得了諾獎。
胡伯龍笑了。
“你猜我做什麼手術?”
杜小平看了一眼劉牧樵,笑道:“劉牧樵都沒跟你上台,大不了,就是一台普通的胰頭癌。”
胡伯龍嗬嗬一笑,“普通倒是普通,但是,我是做Vilishi術式,你不羨慕?”
杜小平臉色一變,大聲說:“不可能!你就學會了Vilishi術,我把手術刀吃了!”
“你不信?你問劉牧樵。”
“不用問,這是不可能的,十年後,好吧,三年後,你要是會做Vilishi我就服了你。”
“杜小平,你這就是小看人了。你不信我會做Vilishi術式,你乾脆過來幫我做一助。”
“嗯,給你做一助?你就算了吧。”
胡伯龍換了衣服進去了。
“劉牧樵,他真的會做Vilishi術式了?”杜小平忍不住輕聲問。
劉牧樵嗬嗬笑了聲,“你信他?Vilishi術式這麼好學,滕策哪有這樣神?今天,胡伯龍是做簡化的Vilishi術式胰頭癌手術。”
“還有這種術式嗎?”
“我設計的,難度減了一半,今後可以推廣,能學會的醫生會比較多。先練習這種術式,今後再轉Vilishi術式就簡單了。”
“哎,真的羨慕他們。”
劉牧樵已經換好了衣服,說:“你别羨慕他,等我帶你在外面做幾台高難度的腸癌手術,你就會知道,腸癌手術一點也不比胰腺癌輕鬆。”
兩人進了洗手間,一邊洗手,一邊聊。
這時,婦科的宋醫生也在洗手。
“劉牧樵,什麼時候你也支援一下我們婦產科。真的,就算扶貧,你也應該照顧一下我們了。你知道我們科室的績效多少嗎?還不到神經內科的五分之一。”
劉牧樵做了一個鬼臉,我才不來呢。
雖然在大醫院,婦產科裡也有男醫生,但是,劉牧樵怎麼也難以接受,他擔心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特别是未來的女朋友。
“你别做鬼臉,附屬醫院的肖主任不就是男同誌嗎?他手下的兩個研究生也是男的,怎麼啦,你這樣封建?”宋醫生說。
“不是封建,而是,我沒有這方面的天分。”
洗完手,消毒,穿上手術衣,所有的助手都已經準備就緒。
劉牧樵做一助。
做一助。他還不至於讓杜小平他們放手做,到底是一台比較複雜的手術,得一步一步來。
杜小平自己開腹。
打開腹腔之後,一眼就發現了腫瘤的位置。
果然沒錯,和術前討論的一樣,盲腸和闌尾都已經侵犯了。
按照術前討論的步驟,一步一步做下去。
杜小平做得很辛苦,他額頭上微微出了一層細汗。
手術室的溫度並不高,隻有23°C。
但他還是出了汗。
劉牧樵刻意的多讓他動手,不給他餵食,特别是在分離最困難時,他基本上不動手了,讓杜小平一個人做。
這樣,大大增加了手術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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