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脊髓損傷的程度估計不準,實際損傷程度比報告的更嚴重。二是腦乾也有輕微損傷。
腦乾輕微傷問題不大,可以不處理,再說,也沒有好辦法處理,用保守治療,加上安泰醫院那套治療方案,基本上可以恢複。不過,影像學醫生應該報告。不報告說明你沒有發現。
劉牧樵講給這個住院醫生聽。
住院醫生看了半天,似懂非懂,“你確定?”
他見劉牧樵年紀也不大,還是比較懷疑。
“這很簡單,你不信的話,可以把這張核磁共振片送到核磁共振室,找他們最厲害的醫生,請他看一下,如果他也沒看出來,你就適當提醒一下他。你就會知道,我的水平是不是吹的。”劉牧樵笑著說。
“不好吧,我拿片子去給主任看,不會顯得有些寶氣嗎?”
住院醫生還是知道自己的地位的。在醫院裡,除了實習生,地位最低的就是住院醫生,他們頭上有三座大山: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有時候,資格比較老的護士都可以欺負他們。
“什麼寶氣不寶氣!在知識分子單位,要露頭,就必須展示你的才能,你不展示,人家就說你無才無能。特别是年輕的時候,正是人家看不起你的時候,這個時候不擼幾下,你什麼時候露?我跟你說,你也别說是我說的,就說你發現的,有了這一次,今後你的日子就比較好混了,都會說你張慶國厲害,我估計,未來的科主任就是你的了。”
劉牧樵這幾句話,把張慶國住院醫生說得心裡癢癢的,露一手的衝動其實早就有了,每一次病例討論,他都會非常認真準備,看書、查資料、翻文獻,想在發言時一鳴驚人。
誰知,每一次都無功而返,還有很多次鬨出了笑話,原因不是别的,還是水平不夠,根本就沒有說到點子上。
我真的試一試?
又不敢。
劉牧樵見他猶猶豫豫,笑著說:“你隻管去問,錯了算我的,對了算你的。我真的想幫你。我在進主治前,就是因為一次發言,語出驚人,被我說中了,從此後我在同事們心中的地位大增,所以我提前進了主治,屬於破格。”
住院醫師越發心裡癢癢的。年輕人,沒什麼社會經驗,他等劉牧樵離開後,果然把核磁共振片送到了核磁共振室。
一個女的,科室副主任,主任醫師,是省立醫院最厲害的人物。
“有事嗎?”
“我是脊椎外科的張醫生,想請教你一張片子。”
“嗯,拿來。”
“這不就是脊髓損傷的嗎?報告上都寫得很清楚了。”
“可是,我認為,你們發的報告有點錯誤。”
“有錯誤?誰說的?”
“我。”
“你?你會看核磁共振片?你不覺得好笑嗎?”
“您看看唄,這裡,這裡,這兩個地方不對。”
“呃……謔……這個,可以不報的,再說,也沒有特殊的意義。我們作為專業影像醫生,也可以選擇不報。不過,要是我負責發報告,我還是會報告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慶國。”
“張慶國?你不錯啊。能看到這麼細緻,你有幾分天分啊。不過,我懷疑,應該不是你發現的,一定是你們主任。”
“我起誓,絕對不是我們主任發現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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