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連很嚴重?”杜小平問。
“不管是粘連的問題,好像涉及到了腹主動脈,剝離的話,會損傷血管的。”胡伯龍說。
“那就隻能撤退了?”
“别急,我再摸摸。”
胡伯龍的右手始終在胰腺的後面摸索,大約過了10分鐘,他臉色一喜,“有希望了。沒有完全粘連。”
“那就好,再看看胰動脈。”杜小平說。
胰腺動脈是胰腺的主要供血血管,他是從胃底動脈分出來的一個分支,一旦它受到侵害,手術也完不成。
胡伯龍的手十分的靈巧,他幾乎沒有移動胰腺的位置,有摸索到了胰動脈附近。
糟糕,這裡也是有粘連。
又過了10分鐘,他才籲了一口氣。
好了,可以進行。
誰知,話音未落,出血了!
嗯?
怎麼回事?
胰腺底部冒出了血液。
二助迅速拿出吸引管,把血液吸引乾淨。
可是,吸引才結束,馬上又湧進來血液。
胡伯龍隻好又把手伸進去。
他準備徒手止血。
但是,這不是某一根血管的問題,而是他剛才剝離組織時,癌症浸潤的毛細血管破裂出血。
這種出血很麻煩。
一是出血位置在胰腺後面,根本結紮不到,二是沒有明顯的出血點。
他從杜小平手裡接過電刀,小心翼翼隨著手指,電刀幾乎是貼在手指尖,在胰腺後面掃蕩。
這種操作有幾分危險,有時候自己的手可能被燒灼。
不過,胡伯龍並不緊張。
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經過這一番操作後,血液滲出的速度減慢了很多,但是,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
“遊離胰腺尾部。”
“開放止血視野。”
“增加一個左側腹部橫切口。”
胡伯龍下達了一連串的指示。
看來,今天很不順利,還根本沒正面交戰,前哨站就打得難解難分。
“備血!900毫升。”
“已經備了3個。”
“那再備3個,先輸900毫升。”
杜小平在做橫切口,接著又遊離胰腺尾部。
劉牧樵終於有事做了。
又多了一個拉鉤的。
胰腺尾部遊離出來了。
胡伯龍提起尾部一看,吸了一口涼氣。
他和杜小平同時罵了一句,臥槽!
看來,胰腺尾部遊離這一招沒有價值,還是隻能正面進攻。
血,不止了,讓它流。
儘快遊離腫瘤才是正道。
胡伯龍和杜小平同時操作,兩個人,一個分離胰腺下沿,一個分離胰腺上沿。二助壓著十二指腸,努力暴露胰膽管,這裡是最關鍵的地方,無論如何,這個部位是不能損傷的。
等會,手術還有分别吻合胰管和膽管。
十二指腸壓壞了沒關係,反正要切除的。
不把時間浪費到止血上,是要下很大決心的。
胡伯龍已經準備了6個血,1800毫升,也就是說,隻要出血量控製在1800毫升以內,他們就有時間做下面的操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往日的八卦、段子,一個也沒有,所有人的精力全部集中在手術之上。
胡伯龍的額頭微微出汗了。
杜小平本來就是一個光頭,在手術帽中冒著熱氣。
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聚精會神。
劉牧樵就不需要。
他隻需要保持這個姿勢,拉開左腹部的皮膚和肌肉。
他在開小差。
在數他的初級寶盒。
一個,兩個,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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