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和中學教師可不會讓步,這個時候,靠解釋是沒意義的,事實上,郵輪上人人自危。
防疫人員來了。
“她,咳嗽了!”
“我沒有!我沒病,我不去醫院。”
“她咳了,她就是病人!”
“我真沒有!僅僅是嗆了一下而已。”
“不,她騙人,她想讓我們一塊死!”
“我不去醫院!”
愛倫絕對不會同意去醫院的,現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醫院,太可怕了,聽說醫院已經死了20多個了。
“去醫院?”防疫人員說,“想得美,醫院早就崩了。這邊,有一間空房子,裡面的人都已經死了,你就住在這間吧。”
“不!”
愛倫絕望地說。
她怕。
再說,她知道,一旦進去了,别的咳嗽、發燒病人也會關進這間房間,進去了就隻有一條路了,註定會要死的。
“快去!”
“我不!”
“你不能害了我們,你是病人,你會傳染我們的。”
“不是的,我真的沒有咳嗽,也不發燒!”
“還說沒有咳嗽,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至少嗆著了。”
……
最後,還是由防疫人員出面決定。
“愛倫小姐,這個就由不得你了,去吧,你一個人住一間房子。”
愛倫知道,抗拒是沒有價值的,她隻好拎著包,去了隔壁的房間。
這間房子,就在兩小時前,兩個病人去世了,他們一同發病,一同死亡,直到死亡之後,才進來了幾個人把屍體運走了。
現在,郵輪上已經失控,僅有的200支抗病毒藥早就用光,剩下的隻有一些感冒藥,就連退燒的藥都沒有了。
愛倫驚恐地坐在地板上。
郵輪在有氣無力地往東開去。
郵輪靠岸的問題是一個大問題,沿途,沒有哪個國家敢讓它停泊,别說青菜,就連淡水也是問題。
治療已經隻能說是起安慰作用了,輕症病人最多就是輸點維生素,補充一點糖水。
到了深夜,愛倫依然沒有睡意。
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想起了美麗的英倫,想起了快樂的大學生活。
這一切,突然之間變了,變得太快,變得那麼不敢想象。
現在,一口清新的空氣都是那麼的奢侈。
空氣中充滿病毒,致命的病毒,連多吸一口都不敢。
愛倫緊緊用手帕捂著嘴巴。
她想起了劉牧樵。
她知道劉牧樵是名醫,可惜,他是外科醫生,不是內科醫師。
不過,這個時候,即便是內科醫師又有什麼用呢?
船上,不可能有充足的藥品,更不可能有足夠的醫生護士。
他,現在在乾什麼呢?
剛才,防疫人員不經意說了一句,那個東方小夥子專門負責給死人送終,凡是會要死的人,都會送給他。
愛倫稍稍有些安慰。
還有機會見到劉牧樵。
突然,就在愛倫有了一點睡意的時候,隔壁傳來“咳咳”聲,接下來就是一聲尖叫聲。
“你,也,咳嗽了!”
尖叫聲來自於寡婦。
“我完了,我好像還發燒了。”中學老師絕望地說。
“快來人那!又有人病了!”寡婦的聲音格外淒厲,傳的距離一定很遠。
沒有人理睬。
這個時候,連工作人員也有很多人病了,哪裡還有人會及時趕到?
“來人呐!來人呐!這裡發現一個病人!”
寡婦情緒已經失控,她在拚命求救。
“咳咳!咳咳!”
接著幾聲咳嗽,寡婦更加嚇破了膽子。
因為,剛才的咳嗽聲是她自己發出來的。
“來人呐,我也得病了!”寡婦喊了一聲之後,再也沒有發出聲音了,她也不願意被送進醫院。-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