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是個意誌堅強的人,說:“你說不能吃,我就不吃,這點痛,我能夠克服。阿奴,你陪小劉說說話。小劉,這姑娘,是我戰友的曾孫女,今年才從京大畢業,準備讀研究生,學的是生物專業,和你應該有共同語言。”
阿奴朝劉牧樵看了一眼,似乎在征求劉牧樵的意見。
劉牧樵微微一笑。
他聊天的天賦不是很好,一貫比較被動,特别是和女孩子,他多少有些靦腆。
不過,尷尬的局面很快就被阿奴打破了。
阿奴很快就找到了話題,關於生命科學的話題,劉牧樵也是有興趣的。
聊了一會,阿奴突然又問起了劉牧樵的身世問題。
“咳咳。阿奴!你姥爺沒精神了,安靜一下吧。”中年男子又及時冒了出來。
劉牧樵本來也想探索一下阿奴這名字的來曆,見中年男子又出聲打斷談話,心裡不爽。
但他記起了皮院長的話,趕緊刹車,不說話了。
薛老也確實累了,上了床,眯著眼,躺著休息。
中年男子努了努嘴,示意劉牧樵和劉翰墨離開。
劉翰墨站起來。
劉牧樵也站了起來。
薛老說話了,“你别走,小劉,我問你,知道你父母為什麼把你拋棄了嗎?”
“呃,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呢?”
劉牧樵是真的不知道,他也應該不知道,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爸媽沒有一點印象了。
“嗯,我比你好,我至少還記得自己爸媽的樣子,雖然很模糊了。我也能找到我父母的墳墓,認祖歸宗,我死後,還能找到祖宗。可是你,哎,小劉,不管你爸媽怎麼沒人性,你還是要找到他們……”薛老說。
“老爺,到聽評書的時候了。”中年男子大聲說。
薛老有一個習慣,幾十年如一日,每天必須聽一段評書,《嶽飛傳》、《隋唐演義》等,聽了一遍又一遍。
每天必須聽。
雷打不動。
任何事情都乾擾不了他,哪怕是開會,也要抽出時間補。
中年男子成功地轉移了薛老的注意力。
劉牧樵走了。
和他一起走的還有劉翰墨。
出門了,後面傳來了薛老大聲喊叫:“小劉,你爹媽不是人養的!”
劉牧樵痛苦地哼了幾聲。
劉翰墨沒有說話,到了岔路口,也沒有和劉牧樵打招呼,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劉翰墨回到辦公室,他有很多檔案需要處理。
劉牧樵回到了安泰醫院。
他向兒科走去,一進門,看到阿玲起色不好,問:“咋了?”
“又死了一個。”阿玲說。
“什麼病人?”
醫院死人是很常見的,本身,醫生沒必要大驚小怪,醫生也用不著每天和病人家屬同悲。
“狂犬病。”
劉牧樵皺了皺眉頭。
這是一種很可惡的病,一旦發作,死亡率幾乎是100%。
所有的教科書都是這麼寫的。
為什麼是“幾乎100%”?
這種提法本身就有問題。
是因為第一個作者是這樣書寫的,還是真的是“幾乎100%”?
就是說,狂犬病死亡率很高,高到差不多100%死亡,偶然,會有一兩個存活的?
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有人能夠存活,為什麼還要用100%來表述呢?
劉牧樵的理解是,狂犬病一旦發作了,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所以,這種疾病,真的很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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