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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艱難開口:“郡主,身份不合適。https://
河源郡主輕哼一聲:“越是珍貴的好東西,越要付出得多。我若不肯付出,那自然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付拾一沒了話說,隻能豎起拇指:“這倒是。”
河源郡主繼續嗑瓜子:“這個瓜子真好吃。我覺得吧,閒著沒事兒的時候,聽歌姬唱曲,一邊喝酸梅湯一邊吃這個,倒是很打發時間。”
付拾一還是隻能豎拇指:“郡主英明。”
一句話道破了嗑瓜子的精髓,能不英明嗎?
付拾一低頭看瓜子,沉思:不過河源郡主這個話,倒是開啟了新思路。將來找對象,找個吃貨也不是不行。至少有共同語言。
隻是付拾一轉頭又一想:不過好像不太容易?愛吃,又能接受自己職業的……能有嗎?
付拾一覺得沒有。
所以她就乾脆利索的將這個事情拋到了腦後,開始琢磨瓜子:同樣好吃的,還有西瓜子來著。這年頭倒是有西瓜了……
付拾一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向日葵啊向日葵,你在哪裡呢?不僅向日葵,還有玉米,紅薯,土豆,辣椒!
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而這把辛酸淚,在看見那大肥豬的時候,很快就流乾了。
付拾一怕不好砍價,早早下了馬車,還不許敏郡王和河源郡主和她走一起。
於是大家隻好分成兩撥,一前一後過去。
付拾一看著那頭壯碩無比,渾身黑毛,嘴裡還長著獠牙的豬,眼裡冒出了精光。
河源郡主麪皮抽了抽,低聲和敏郡王嘀咕:“這就是那個豬?長這麼醜?”
敏郡王無奈歎息:“阿姐也好好瞭解瞭解民生。别光知道塗脂抹粉。”
下一刻,敏郡王就迫於耳朵上傳來的疼痛,屈辱改了口:“阿姐說得是,它就是醜——阿姐塗脂抹粉才是最合適的!”
河源郡主氣得差點把敏郡王耳朵揪下來。
付拾一這頭已經和老闆開始砍價了:“這頭豬看樣子,斤數少不了一百斤,養了一年多吧?肉可能有點兒老了——這樣,你再便宜一文,我就買了。”
老闆頭搖得像是撥浪鼓:“那不行,我這個價格很實惠了。”
付拾一癟嘴:“和是面上價格一樣罷了。說句不好聽的,你這個豬我還得找殺豬匠,又是一筆錢——我要直接去肉攤上買肉,反倒是更便宜。”
老闆還是搖頭:“那你去肉攤上買肉。我這是活的,多新鮮?”
付拾一繼續糾纏:“這長安城裡,哪家的肉不新鮮啊?你這個豬斤數大,不好賣吧?尋常人家也用不了——”
唐朝人吃得最多的是羊肉。豬肉……一般來說,大家是不吃的。
宋朝蘇東坡曾道:“貴族不肯用,窮人不解煮。”
唐朝更是如此。
貴族吃羊,而且是要沒有膻味的綿羊。豬肉一般是窮人才吃。士大夫,貴族,還是吃羊。豬肉這種東西,除了那些名菜,譬如炮豚之類,一般是不吃。
故而豬也賣不起價。
付拾一自然沒有這種觀念:羊肉想要去膻,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要耗費諸多香料。譬如胡椒,這個香料比黃金貴的地方,她實在是……吃不起。
而豬肉就不同。放血和閹割的豬,吃草長大,雖然長得慢,但是!!!隨便一烹就很好吃啊!
而且還是很不錯的蛋白質……
付拾一的話,說到了老闆的痛處。
老闆糾結了一陣子,下不定決心。
付拾一作勢要走:“不賣就算了,我去看看别家吧。你且再養兩天,不過是費點草料錢。”
豬是雜食動物,但是乾草是不吃的。餵豬得用新鮮的草,鮮嫩的草,加上麥麩穀糠。
老闆趕緊鬆口:“别走啊小娘子,咱們好好商量!這樣,兩斤便宜一文!我也賺點錢——”
付拾一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笑嗬嗬的轉頭回去:“既然老闆你這麼說,那就照著這個價格來吧。”
一頭豬少說一百多斤,這麼一下子,就便宜了好幾十文。
付拾一盤算了一下,笑得更歡了。
老闆看著付拾一那樣子,登時就覺得自己虧了大本:這個小娘子,分明一開始能接受的價格,就是兩斤肉便宜一文!
付拾一笑得越歡,老闆心裡就越滴血。
老闆咬牙:“算了算了,賣給你吧。小娘子看著也是誠心買——”
付拾一愉快付錢:“下次我有需要還來找您啊!”
老闆:……然後我就要更便宜賣給你是嗎?
付拾一讓老闆將豬拴好,然後又把韁繩給了師兄弟兩個:“你們不想趕著回去,也可抬著回去。”
鐘約寒想起上次的情況,麪皮抽了抽,誠摯建議:“雇車如何?”
付拾一言簡意賅:“沒錢。”
鐘約寒毫不猶豫:“我付。”
付拾一唇角翹起,滿意頷首:“成交。”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你跟車?”。
鐘約寒咬牙:“我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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