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瀚海這話問的像是付拾一,也像是問的他自己。https://
“第二次遇見,還是在書鋪。粉娘和周旺來買書,卻弄丟隸子,不好意思問旁人,正好瞧見我,就來問我了。”
謝瀚海笑了笑:“周旺的確是聰明孩子,有不懂的,竟然自己拿著書來問我。我就跟他講了。”
“第三次是定了給周旺講書的地方。那一次,粉娘特地拿著她做的點心來謝我。”謝瀚海笑得眉眼都彎起來:“粉娘做的點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點心。”
他在心頭默默補了一句:粉娘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誰也沒有打斷謝瀚海。
付拾一甚至忍不住想:如果粉娘不是童養媳,憑藉著謝瀚海讀書人這一點,是不是就能夠輕而易舉讓周家答應這樁婚事?成就一段良緣?
越是如此想,付拾一就越是忍不住一聲歎息:老爺捉弄人。
謝瀚海低下頭去:“我偷偷送給粉娘一把梳子。粉娘沒收,黯然的退還給我了。然後再沒跟著周旺來過。”
謝瀚海輕聲道:“我不知她的身份,隻以為是她不願意。隻是……我還是不死心。偷偷的等著她出門買菜,然後趁機和她話。”
“我問她願意不願意嫁給我。她將身世告訴我了。還讓我從今往後不要再這樣了。她是有夫之婦。”
謝瀚海歎息一聲:“年歲懸殊這般大,如何能夠成親?我自然不死心,於是乾脆親自上週家去提親。我想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周家縱然現在不願意,將來也一定會同意。”
謝瀚海臉上一片黯然:“沒想到最後就成了這樣。”
誰也沒貿然話。
最後開口的還是李長博:“你家中應該還算殷實吧?”
謝瀚海頷首:“家中祖產還算不錯。能供得起我讀書科考。隻是家中長輩早早離去,故而我才一人獨居。”
“你打算科舉?”李長博再問。
謝瀚海依舊頷首:“目前已過了鄉貢,下一步便是去尚書省應試。”
李長博微微沉吟:“若是沒有猜錯,恐怕周家雖然一開始沒答應,後頭也是有些猶豫了。”
謝瀚海頷首:“是。我想,若是這一次考出一個不錯的成績,哪怕不能得中進士,也可拜到一個好老師名下。到了那個時候,周家一定會同意的。”
李長博也頷首。
付拾一同樣也跟著點頭:可不是嗎?要是謝瀚海能當官掌權,周家不可能不答應。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享福,也是要為自己兒子得一個靠山的。
而且哪怕周家人不同意,也不會對謝瀚海惡言相向。
所以,應該不會結仇才對。
李長博下一句,就問到了關鍵之處:“那你可知,周家平日,是否和人結仇過?”
謝瀚海搖頭:“周家也算厚道人家。平日對人,也是和和氣氣,從不會與人惡言相向。我看著,和左右鄰居也相處得不錯。”
李長博皺眉:“那生意上的對頭呢?”
謝瀚海郝然:“這個……就更不知了。”
李長博於是又問:“那你可聽粉娘過,他們家中的事情?”
謝瀚海還是搖頭:“粉娘十分注重規矩,連話也不曾多和我過幾句。”
最後竟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正惆悵時,鐘約寒和徐雙魚又帶過來一個人。
來人一和謝瀚海打照面,頓時就呼喊起來:“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殺了掌櫃的一家!”
謝瀚海愣愣的看著來者,眉頭微微皺起,隻覺得有些眼熟,可竟不認得:“你是——”
那人直接就朝著徐坤跪下了,還不住的磕頭:“徐縣令,求您給我們做主!求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我們掌櫃的,一定是他殺的!”
徐坤也有點兒懵,悄悄問李長博:“李縣令,你認得他麼?”
李長博微微搖頭,看向鐘約寒。
鐘約寒輕聲解釋幾個字:“他是點心鋪的夥計。”
付拾一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夥計,又看一眼謝瀚海:看來是要有好戲看了。可惜沒有板凳。
徐坤倒是有板凳,還有玫瑰露喝:“你叫什麼名字?”
那夥計就回答道:“叫曾泰匾。”
徐坤點點頭:“你和周家是什麼關係?”
曾泰匾老老實實:“我是周家雇的夥計。做了有三年有餘了。”
徐坤看了一眼謝瀚海:“這麼,你對周家的事情,應該十分瞭解了?你為什麼,是他殺了周家一家人?”
曾泰匾有點憤怒交加:“因為周掌櫃不肯將粉娘嫁給他!他對粉娘,一直肖想,可是粉娘和周掌櫃都不答應!他就做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李長博就在此時,冷不丁問了句:“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