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去,那白色的匹練竟是從魚玄機的衣衫間射出。
原來,每個古墓派弟子的白色長裙都是暗藏玄妙的。在古墓派中,有一門功夫名叫“銀索金鈴索法”,但是這門功夫所需的因所禁令卻極難打造。是以,在每件白色的長裙裡,都會額外多出一段長長的布料,可連於手上,可係在腰間,這樣一來,那些沒有銀索金鈴的古墓派弟子也可以藉助這布料來施展銀索金鈴索法。
那白色的匹練自魚玄機的腰間脫出,一端係在魚玄機的左手上,一端直奔一個騎在馬上、甩出了手中彎刀的沙盜而去。
“中!”魚玄機一聲輕叱,那沙盜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魚玄機手裡的帶子給纏在了腰間,而他手中的彎刀卻已經拋了出去,一時半會也奈何不得這灌注了魚玄機內力的帶子。
這時,魚玄機左手一用力,卻是將自己朝著那沙盜的方向牽引了過去,而且,她還有閒暇將那奔向自己的彎刀用劍給磕飛。
沙盜頭領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忌憚。
隻見他手打腰間一抹,那彎刀便隨著他這一抹來到了他的手上,隨後,也不見他有多大動作,隻是往外那麼一甩,那彎刀就飛也似的劃向了魚玄機的帶子。
魚玄機見狀,不敢再有遲疑,左手力道再加,身體的度又快了幾分,卻是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那沙盜頭領的彎刀,隻有一縷青絲被那把彎刀劃過,然後飄然墜地。
一到了那被帶子纏住的沙盜身後,魚玄機猛然落到了馬上,長劍往前一挑,便將那沙盜給挑到了馬下,再無氣息。
事到如今,魚玄機已經現了,這一群沙盜中,隻有那沙盜頭領的武功還過得去,其他沙盜的功夫卻是差了許多,隻是可能經過訓練,是以比較長於配合。
思慮一晃而過,魚玄機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悶,竟是忍不住嘔了口血出來,那鮮紅的血液落在她白色的長裙上,顯得十分的紮眼。
“糟了,先前為了避過那沙盜頭領的彎刀,強行提高度,真氣激盪之下內息不穩,卻是讓傷勢加重了一點。”魚玄機抿住了嘴唇“而且最可怕的是,自己這樣一來,卻是露了底。”
但是,場上的局勢已經來不及讓她多想了,因為便在這會兒,已經又有數個沙盜殺了過來。
同時,那沙盜頭領也是恨聲說道:“小娘子,受了傷還敢這麼囂張?這會兒的你,恐怕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
“用不到你管!”魚玄機嬌聲喝道,然後手腕一引,將長劍打斜裡勾了回來,然後手臂一震,劍光驟然亮起,隻聽“嗆嗆嗆”的幾聲脆響,那幾把攻向她的彎刀便已經都被她以巧勁給卸到了一邊。
“哈哈哈,一會兒等你被我們擒住,你就知道要不要我管了!”那沙盜頭領狂笑了兩聲,然後自腰間摸出了一塊飛蝗石,偷偷地瞄了起來。
魚玄機現在心裡很焦急。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得這樣一個地步,若是放在往日,這些武功地位的沙盜可完全不被她放在眼裡。即便是那武功稍微好些的沙盜頭子也不過爾爾,充其量能在她手下多活上一會兒而已。
但是,現在呢?
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魚玄機現在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這種感覺。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魚玄機的眼中驀然浮現了堅定的神色,她已經做好準備了,她打算拚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若是拚到最後還是不行,那邊索性自儘了事,隻是可惜了妹妹聽魚
不過想來,以聽魚的機靈,一旦現不對,那必然會先一步把訊息報出來的,到時候,那個紫禁之巔的第一名——木小九,還有那個什麼幽靈禁衛軍幫會的皇阿瑪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魚玄機死死地咬住了牙關,將手中的長劍橫在了身前。
這時,已經又是七八個沙盜將她給團團圍住了,隻是這一次,她沒有等待那些人先攻過來,反而是長劍一震,直接衝了上去。
花前月下!
隻見魚玄機從馬背上飄然飛起,手中單劍不停顫動,好似風中鮮花般搖擺不定,來回揮削。
這一劍,看似優雅緩慢,但是實際上卻是飄忽不定,度較快。攔在魚玄機身前的那幾個沙盜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魚玄機用劍給封了喉,鮮血順著脖頸緩緩流下。
雖然眼看著魚玄機出了這一劍,殺了四個人之後,便是又吐出了一口血,染在了白色長裙的下襬上,但是其他那些沙盜卻還是被震住了,一時間不敢上前。
誰都知道魚玄機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誰都知道這樣的劍法她能不能再出一次都是未知數,但是,誰敢賭?
人也是種動物,而動物的本能在一般情況下永遠都是趨利避害的。
何況,這些人都是些自私自利、時常作惡的沙盜,他們更加不願意去做那隻出頭鳥,不願意被别人拿來消耗魚玄機的內力。
魚玄機似乎也看出了這些沙盜的遲疑,所以強撐著自己繼續穩穩的站在原地,毫無怯色。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油儘燈枯了,像剛才那一劍,她也就最多隻能再使出一次了。
這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了“咻”的一聲響。
然後,一塊飛蝗石猛然襲來,直指魚玄機右肩。魚玄機心生警兆,卻不敢強接,隻能勉強往左面一側身,避開了這一記飛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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