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鴻在台上做著激動人心的發言,台下的江州市乾部聽得心潮澎湃,省裡對江州市如此重視,讓每個人都對江州市今後的發展充滿了信心。
和其他人的反應不同,徐洪剛聽著鄭國鴻鼓舞人心的講話,臉上卻是露出莫名的神色,徐洪剛的眼底深處有嫉妒、有羨慕,更有毫不掩飾的野心。
不過眼下對徐洪剛而言,更多的還是嫉妒,因為鄭國鴻親自來到江州市參加市裡的乾部大會,這規格不可謂不高,這看似在給江州市的乾部隊伍打氣,何嘗不是在給吳惠文撐腰?每每看到别人有這樣的機遇和運氣,徐洪剛心裡總是嫉妒得發狂。
不過話說回來,江州市的一把手進入省班子,這的確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以前亦沒有先例,省裡打破了這個先河,將江州市提升到了跟省城黃原同等重要的地位,今後徐洪剛同樣可以利用這個跳板實現自己更進一步的野心,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次上面對吳惠文的任命對徐洪剛來說也是好事,最好是今後江州市的一把手進入省班子也能成為一種慣例!
毫無疑問,此時的徐洪剛,已經開始覬覦吳惠文的位置。
江州市乾部州市乾部大會正召開時,省紀律部門,陳正剛的秘書走進來跟陳正剛彙報了一個事情,陳正剛聽完之後皺眉道,“這個蔣盛郴沒說要交代什麼嗎?”
“沒有,隻說是戴罪立功,有重大案情要反映,但要見了您才能說。”秘書說道。
“故弄玄虛。”陳正剛輕哼了一聲,嘴上如此說,他仍是站了起來,衝秘書擺手道,“走,去見見他,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麼戴罪立功。”
蔣盛郴自從被省紀律部門帶回來後,陳正剛除了偶爾聽下案情彙報,也沒花太多精力去關注蔣盛郴的案子,眼下蔣盛郴說想戴罪立功,陳正剛還真想看看對方是真有什麼重大案情要反映,還是想搞什麼幺蛾子。
來到留置室,陳正剛進門時,就看到蔣盛郴正跟辦案人員嚷嚷著,態度頗為蠻橫,陳正剛見狀嗬斥道,“蔣盛郴,你現在是在接受紀律審查調查,怎麼,你當這是在你那威風八面的市中區?”
蔣盛郴見陳正剛來了,臉上登時露出討好的笑容,“陳書記,您别誤會,是你們的辦案人員太不近人情了,我說我身體不舒服,想去醫院檢查下,他們非要拒絕。”
辦案人員一聽連忙道,“陳書記,我們之前已經帶他去醫院做過一次檢查了,他的身體健康得很。”
陳正剛瞥了蔣盛郴一眼,見蔣盛郴似乎要辯解,也懶得多聽,直接打斷道,“蔣盛郴,你說你想戴罪立功,現在我過來了,你想反映什麼?”
見陳正剛直奔主題,蔣盛郴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鄭重道,“陳書記,我要反映的情況跟江州市市長徐洪剛有關。”
徐洪剛!
陳正剛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緊緊盯著蔣盛郴。
陳正剛目光淩厲,立刻就問道,“蔣盛郴,你要反映徐洪剛什麼情況?”
蔣盛郴眼神閃爍著,道,“陳書記,我要反映的是關於徐洪剛的重大違紀線索,但在我說出來之前,我想問下陳書記您,這算不算我的立功表現?”
陳正剛淡淡道,“隻要你反映的情況屬實,自然是算。”
蔣盛郴當即又追問道,“陳書記,那您能否幫我爭取寬大處理?我的案子能否别再移送司法機關了?如果隻是接受紀律處分,不管給我什麼樣的處分我都會接受,哪怕組織上最後給我開除公職的處理,我也毫無怨言。”
聽到蔣盛郴的話,陳正剛氣得一樂,“蔣盛郴,你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嗎?我現在鄭重告訴你,這裡是江東省紀律部門,你現在正在接受省紀律部門的審查,不是你討價還價的地方。”
蔣盛郴急道,“陳書記,我要反映的有關徐洪剛的情況可是重大線索,您不能說這不是重大立功表現吧?”
陳正剛神色冷峻,“蔣盛郴,就算這是你的重大立功表現,關於你的案子最終需不需要移送司法機關,那也得視案情而定,不是你口口聲聲一個立功表現就能逃避法律的製裁的,怎麼,你以為你檢舉一下别人,就能免受法律的處罰了?”
蔣盛郴聽到陳正剛這麼說,臉色一白,他還想以檢舉徐洪剛為籌碼來當做自己立功的表現並以此跟陳正剛討價還價,陳正剛這番話猶如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心頭髮涼。
陳正剛看到蔣盛郴的反應,心裡冷笑,這個蔣盛郴倒是打的一副如意算盤,想靠檢舉徐洪剛來免除自己的罪行,簡直是異想天開,對方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接受紀律處罰就能完事的,最終還得接受法律的審判,進去坐個幾年牢都算是輕的。
“蔣盛郴,你想反映徐洪剛什麼情況最好是老實交代,不要在心裡邊打什麼小算盤,否則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陳正剛再次嚴厲地說了一句。
陳正剛這話猶如當頭棒喝,讓蔣盛郴清醒了不少,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多少有些幼稚了,法律不可能被拿來交易,但如果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蔣盛郴又心有不甘,並不想老老實實地配合。
沉默了一下,蔣盛郴道,“陳書記,那請您容我認真考慮一下,回頭我再給您答覆。”
陳正剛目光一凝,皺眉道,“你還要考慮啥?蔣盛郴,據我所知,從你進來的這些日子,你就沒怎麼配合審查,而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選擇對抗,你當我都不知道?我現在可以明確的跟你說,你再不珍惜這最後的機會,隻會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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