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那個本子裡是什麼東西。”

攝影師面露遲疑，“張導，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關係？小孩子而已，就算她真的生氣了又能怎麼樣？她要生氣了更好，給我們添素材了。”

攝影師猶豫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暗暗唾棄。

萬導什麼都好，就是這識人上有點問題。

張健的問題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偏偏萬良輝仍然選擇這個人作為自己的副導演，還覺得對方跟剛出大學時一樣熱忱好心，從未變過。

見攝影師猶猶豫豫，張健白了他一眼，“真沒用，讓你去翻一個東西都糾結這糾結那，要有男子氣概，你這樣是不行的！”

他拍了拍攝影師的胸膛，走過去翻開囡囡繪本裡的東西，看到上面隻是一幅畫，心裡大失所望。

他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遮遮掩掩大半天的。

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叫攝影師走過來，重新開啟攝像機，將這幅畫拍進去。

隨後，他們才快步跟上囡囡的身影。

又拍了會兒素材後，便到了單采的時間。

囡囡和仔仔分開進去接受采訪。

兩個小朋友一進去，都被問到了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更喜歡爹地還是更喜歡媽咪？”

“平常是媽咪陪你多一點，還是爹地陪你多一點？”

“你覺得爹地媽咪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哥哥/妹妹？”

囡囡皺起小眉毛，看到坐在對面面帶微笑的工作人員，心裡本能地抵抗。

“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定要分個高下？難道叔叔你在家裡也會糾結爹地媽咪是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你的哥哥姐姐嗎？”

工作人員沒想到她還能反問過來，一下子噎住了。

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囡囡，我們要按照流程走喔，小朋友就得乖乖聽話。”

囡囡微微噘起嘴巴，“我覺得你們的問題不好，大人是對的才需要聽，大人是錯的我們不能跟著照著做。”

工作人員臉上的笑容再度僵硬石化。

他唇角扯了又扯，硬是重新將笑容擠回臉上，隻是因為心裡彆扭的情緒，導致這笑容怎麼看都很奇怪。

“囡囡不肯回答，是對自己的答案也沒自信嗎？”

囡囡撇撇嘴，朝工作人員做了個鬼臉，“你是壞叔叔，你想挑撥我和爹地媽咪哥哥的關係，我不回答你的問題了！”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就跑了出去，這一連串反應快到工作人員都沒反應過來。

“等等！快把她帶回來，前采還沒做完！”

囡囡剛跑出去，就遇到從隔壁跑出來的仔仔。

“哥哥，你是回答完問題了嗎？”

仔仔搖搖頭，“他們準備的問題有引戰嫌疑，我不想回答。”

在知道要上節目後，仔仔就去網上做了一堆工作，也看了很多采訪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工作人員以為他們倆是小孩子好糊弄，所以話裡的惡意也沒有多加掩飾。

“哦，那我們去等爹地媽咪吧。”

囡囡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微微噘起嘴巴，“上節目原來也沒那麼好玩。”

這才剛開始，她就想退出了。

隻是李青璿教過她，做一件事要從一而終，所以即便囡囡不想再錄下來，也還是堅持著沒有說。

“你們兩個！怎麼沒做完采訪就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