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將這份地點列表交給姚玉春,道:“姚局長,接下來就看咱們一線乾警的啦!”
“放心吧,隻要綁匪藏在這些地方,那就一定跑不掉。”姚玉春說完跑了出去。
陳維同既佩服又忌憚的看著秦陽,心中暗想:“這小子實在是太精明瞭,比我之前想象的還要精明能乾。就衝他這份精明,我以後也斷斷不能再跟他和薛冰作對,因為肯定贏不了。這次要能順利救出關爾佳,我以後乾脆就唯他們的馬首是瞻了,他們要乾掉陸捷,我也跟著出力,反正我跟薛冰合作,不會比跟陸捷合作更差就是!”
十一點多,沒有任何征兆的——至少對秦陽、陳維同等人是這樣,原本留在縣城那些記者,忽然一窩蜂似的趕到了黃崖鎮,隨後找到搜救大本營進行現場采訪,詢問關爾佳失蹤一事及搜救進展。
“陳縣長,據說關助理是因采取法律手段維權並曝光此事才遭綁架的,請問你作為政府縣長,對此是什麼看法?”
“陳縣長,關助理好像是因不滿你們縣政府的霸道違規做法才被綁架的,請問有這回事嗎?”
“陳縣長,請問關助理為什麼會恰好在此事曝光之後被綁架?”
“有人傳言,關助理就是被縣政府派人抓走的,陳縣長你承認嗎?”
“陳縣長……”
現場也有王興華這樣的縣領導,但眾記者顯然對陳維同這個“老朋友”更感興趣,一時間,所有的采訪話筒都遞到了陳維同身前,所有的記者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所有的壓力也都來到了他身上。
陳維同見眾記者隱隱將自己認定為是幕後黑手,既惱火又憋屈,強壓火氣,表情坦蕩自若的道:“各位記者朋友,請大家不要聽信謠言,我可以拿我的名譽保證,此事和縣政府及我個人沒有關係。”
頓了頓,他又誠懇說道:“我承認,縣政府在前期處理和平醫院項目違法占地案時,存在重大錯誤,但我們已經充分認識到這些錯誤,並且正在積極補救,希望能夠得到以關助理為代表的和平醫院的諒解。因此我們隻會盼著關助理好,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來。”
眾記者當然不會聽他兩句話就相信,紛紛叫嚷道:“請問是不是事件曝光後,你們感受到巨大壓力,才認識到錯誤的?”
“關助理為何會在事件見報後被突然綁架?這和陳縣長你們受到壓力真的沒有關係嗎?”
“據說關助理剛到青山縣時,就被非法封禁過,請問這次綁架是不是上次封禁的升級版本?”
“陳縣長,請問你對於關助理被綁架有什麼看法?”
陳維同見他們還在針對自己,暗暗不耐,強捺性子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我就再回答各位一個問題,就是剛才最後一個問題。至於更多與綁架案有關的問題,請大家采訪縣公安局的王局長和姚局長。”
隨後他說道:“對於關助理被綁架,我感覺既痛心又氣憤,因為幕後黑手是要藉此達到他不可告人的邪惡政治目的,關助理隻是一枚被他利用的無辜棋子。為了達到邪惡目的,他不惜侵犯他人的人身自由,不惜違法犯罪,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實在是可惡可恥。我今天藉此機會向大家表個態,作為政府縣長,我一定要和這種人、這種行為做堅決的鬥爭,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讓他付出代價!”
“說得好,縣長說得實在是太好了!”縣府辦主任藍愛民聽後帶頭鼓起掌來。
但陳維同、秦陽和姚玉春等人並未跟著鼓掌,現場隻有藍愛民一個人鼓掌,場面非常的尷尬。
陳維同沒好氣的瞪了藍愛民一眼,心說你白癡吧,這些記者不是在懷疑我就是在恨我,你這時候拍我馬屁,隻會讓我跟著丟人現眼。
藍愛民也發現了,眾記者正鄙夷的看著自己,趕忙悻悻地放下手去。
陳維同隨後不再接受采訪,擺手示意眾記者采訪陳維同、姚玉春和鄒一平等人。
這時秦陽湊到《燕京晚報》那個女記者身邊,低聲問道:“你好!”
那個女記者正是昨天上午被城管率先毆打的那個記者,秦陽趕到後幫她解了圍,還幫她抓走了那個打她的城管,給她出了氣,她也因此承了秦陽的人情,所以現在對他很客氣:“秦主任是你呀,你好,你也來了呀?”
秦陽嗯了一聲,問道:“我想問一下,你們是從哪得到的關助理被綁架的訊息,又如何知道大本營設在黃崖鎮的?這個案子從昨夜發生到現在,被高度保密,並未外傳,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女記者也不瞞他,道:“是有人跑到我們住著的酒店房間門口,將這樣一張訊息紙塞到了門裡。”說著拿出那張訊息紙遞給他。
秦陽接到手裡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幕後黑手為了釀出更大一個風波所做的第二步,第一步是綁走關爾佳,第二步就是告知媒體、引發轟動,接下去就能高坐看台笑看陳維同坐蠟了。昨天的風波陳維同還沒擺平呢,要再被汙衊綁走了關爾佳以實施報複,那他就真要被市長撤職了。
想到這,秦陽真有點佩服陸捷的智商,這一係列手段玩得是真不錯,環環相扣,步步殺機,還經得起推敲,說天衣無縫有點誇張,但也沒什麼明顯破綻。唯一的敗筆就是綁匪冒充了陳維同的身份,反而讓人覺得不會是陳維同乾的,但用逆向思維也解釋得通。
秦陽走到陳維同身邊,將訊息紙遞給他道:“有人生怕記者們不知道綁架案發生了,特意派人跑到酒店,往記者房間裡塞紙告知,順便把黑鍋放到了你和縣政府背上。”
陳維同拿到眼前一看,氣得七竅生煙,恨恨地罵道:“陸捷這個老狐狸老混蛋,他是恨不得整死我而後快啊,背後捅刀子就這麼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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