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聽她罵得難聽,一怒之下差點沒跟她翻臉,可想到她說的也有道理,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捫心自問:“是啊,你秦陽原先不也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嘛,不也曾被嶽母江桂蘭那樣的人瞧不起嘛,可為何你現在娶到白貴美了,卻搖身一變,變成你所討厭的那種勢利之輩、開始阻擊跟你一樣的平民子弟了?為什麼呢?”
他看著袁藝彤的秀髮,暗暗尋思:“難道我吃了她男朋友的醋?不,絕對沒有,雖說我對她情感不是太純,但也遠沒到不想讓她嫁人的地步。呃,我這應該就是作為她的親人,純粹的不想她明珠暗投。”
定了定神,秦陽沒再說什麼,發動車子,向外駛去。
車子駛出地下後,袁藝彤緩緩轉過頭來,目視前方,語氣硬梆梆的致歉道:“你别怪我說得難聽,誰讓你插手我的感情呢。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負責,你就别多管閒事了。我媽他們都管不了,你更管不了!”
“閒事?哼哼!”秦陽冷哼兩聲,不悅的道:“你覺得你的事對我來說是閒事嗎?”
袁藝彤轉過頭驚愕的看著他,道:“你别告訴我,你真把我當半個老婆了,所以我的事你就想管?”說到這有所醒悟,失聲道:“你是怕我結了婚就不給你當半個老婆了,所以就要阻止我跟别人談戀愛?”
秦陽嗤笑了聲,道:“半個老婆的說法純粹是跟你鬨著玩,我能當真嗎?我完全是站在姐夫的角度為你考慮的!這個男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尤其他大你四歲,你居然能接受他這一點,你是不是被愛情衝暈頭了呀?”
袁藝彤不屑地道:“哼,你懂個頭啊,愛情是可以無視年紀的,隻要他對我好就足夠了!”
秦陽點點頭,道:“行,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就什麼都不說了,你自己選的路你自己走,以後撞了南牆也别怪别人。”
袁藝彤跟他賭氣道:“我自己選的路本來就是我自己走,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怪到你頭上!”
說完她有些火大,想了想,突然摘下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放到扶手箱裡,冷冰冰的道:“手鐲我不要了,省得讓你覺得我欠你的!”
秦陽訝然失笑,心說這丫頭還挺有骨氣的,道:“你這是要跟我決裂嗎?就算是要決裂,這手鐲你也大可以留下,因為這是我早就答應送你的,跟今天吵架無關。你要覺得白受不合適,那就當成是前段時間你幫我陪護老婆的獎勵吧。”
袁藝彤俏臉上浮現出一層悻悻的笑意,又把那隻手鐲拿過來戴回了手腕上,撒嬌嗔道:“我沒說跟你決裂,就是不想讓你管我!哼,我還覺得咱倆關係最好,你會祝福我呢,沒想到你跟我媽他們一樣,也不認可我交的這個男朋友,我都快讓你氣死了。”
秦陽正色說道:“讓我氣死也比所托非人強!我再提醒你最後一句: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多觀察觀察你男友是否值得托付終身,在結婚之前不要失身給他,否則以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袁藝彤撇了撇嘴,卻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就沒再犟嘴。
秦陽偏頭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你選中的是個好男人,能帶給你美滿的婚姻和幸福的生活,千萬别重蹈妍妍與若旖的覆轍啊!”
……
翌日早上,秦陽照舊先把若旖送到市政府上班——以後沒什麼意外地話,他每天早上都會送若旖上班,不讓她自己開車了,以便她更好的保胎。至於晚上就讓她打車回家,總之儘量減少她駕車所帶來的勞頓和危險,直到她生下孩子。
把若旖送到辦公廳以後,秦陽心裡惦記著格素藥廠即將外遷那件事,就又跑了趟市長辦公室,打算問問劉培或者曾祖輝,這件事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結果趕到市長辦公室外,他正好碰上曾祖輝和劉培出來。
“咦,秦陽你又過來啦,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去市委參加緊急常委會擴大會議,研究如何解決格素藥廠那個大難題呢,你既然來了就也一起去聽聽吧。”
曾祖輝見他趕到,眼前一亮,立時出言相邀。
秦陽聽說這件事都上了市委常委會,雖然有些驚奇,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因為格素藥廠對永陽市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因此别說是上市委常委會研究解決辦法了,就算是市領導班子想不出好辦法來、跑到省裡去求助,也都可以理解,點頭答應下來,跟著他前往市委。
說起來他這還是頭一回參加市一級的會議呢,尤其是代表著市裡頂級權力的市委常委會,按理說他應該無比驚喜得意,但隨著他的人脈層次已經到了省一級,經常和薛茂林、康國梁那等省領導打交道,自身格局層次也就自動漲上去了,也就不太把市委常委會當回事了。
因此幾分鐘後他踏入市委常委會議室、面對已經到來的一部分市領導乾部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沉穩淡定,比身邊的市府一秘劉培還多了幾分自然隨意。
劉培看到他這副表現,心裡歎服不已:“我作為參加了無數次市委常委會的老人,進入這個會議室的時候還每每拘謹得不行呢;他作為一個縣裡的小乾部,進入這裡卻半點不怯場,跟主人似的。嘖嘖,不愧是老闆欽點的下任秘書啊,這膽色與格局就是超凡出眾!”
已經就座的市領導裡有四個人認識秦陽,一個是市委組織部長粟英明,一個是市委秘書長戰斐,還有一個是市委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長武長雄,最後一個是負責招商引資的副市長鄭愛華。
四人都很納悶秦陽這個青山縣的小乾部怎麼跟著市長曾祖輝進入會議室了,但誰也沒有出言發問,粟英明也隻是等秦陽坐下後,朝他點了點頭。
秦陽也衝他微笑致意,看了看會議室裡這正襟危坐的一二十號領導乾部,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了格素藥廠這件事的重要性與緊迫性,拿出手機給薛冰、郝建平二人發去簡訊,說在市裡開完會再回去,發完暗暗好笑:“多虧這兩位都不是外人,要不然就得質問我一句:你一個縣裡的小乾部,在市裡開什麼會呀?你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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