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靈神沒有倒胃口，馬上便開口解釋起來。

五靈神被封印，是神魔之戰、或者說是三族大戰結束後的事情，之後在數代“神族治人”後，顓頊神帝統治時發生了人神之戰，也正是這場標誌著上古終結的大戰，雖然名義上是人族獲勝，但卻令人族精銳儘喪，修行之道近乎決斷，神族因為伏羲命令，才退回神界，關閉天維之門，從此人神兩隔，直到五百年前太清真人得神界敕令……

這是關立遠之前就知道的兩次大戰的過程，不過還有些細節之處，紫萱沒有告訴關立遠，五靈神也並不知道。

那就是在人神之戰中，人族十位混沌境的大羅金仙全部殉難，但也有少部分陰陽境的太乙金仙最終逃過一劫，比如三道祖之一的靈寶道君的大弟子，在人神之戰後期，帶著人族最後的精銳，遁入了另一處盤古碎片所化的世界中。

那處世界無法以“仙界”而論，因為與神樹之間並無聯絡，而且也不像魔界那般，有炎波泉采集靈氣，故而是一處靈氣匱乏的半廢棄位面。

也得幸於此，神界也無法鎖定這一位面的位置……

不過哪怕是太乙金仙，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遲早也有油儘燈枯的一天。

而那處半廢棄位面，與神樹沒有半點關聯，也沒有神農九泉的遺址，靈氣衰落，甚至五靈不全，絲毫沒有雷靈之氣，其他殘鄙的四靈，也充滿破壞性，隻能說是火毒、水毒……

幸而在這部分人族的真仙、太乙金仙，因靈氣匱乏而儘數隕落之前，靈寶道君的大弟子開創了佛門一脈，不求靈氣、錘鍊自身，佛修一脈也並不以“五靈”為基，而是講求地水火風、四大皆空，靜修“因果”外道，對心性要求更高，而對靈氣幾乎沒有需求！

功成之日，自名為“佛”，將所處的世界命為“靈山”，將教派祖地也命名為“大雷音寺”，以紀念最初眾仙在困頓中，追尋雷靈之氣的歲月……

靈寶道君的大弟子，更是以此而更進一步，成就混沌，自稱“如來”，將自身因果與“靈山界”融合，令靈山界更加進可攻、退可守，哪怕是神帝也無法強行降臨，不過與此同時，如來也無法離開靈山界。

（這裡關立遠在心裡，默默的強調了一句——之所以是這些詞，是因為翻譯外掛，默認自己對這些詞比較熟悉，這是另一種語言翻譯過來的結果，與他所知道的“佛教”無關。）

看人界中的佛門法統便知道，靈山也沒有放棄向人界傳道。

不過神族對此的態度，似乎底線便是“修行”——如今人界中寺廟無數，但是佛門修士卻十分罕見！

“恩？也就是說……五百年前，神界之所以會突然接引太清真人成‘仙’，還不加掩飾的打壓佛門，很可能也是因為當時佛門想要將真正的修行之法傳入？”關立遠馬上便想到了這一點。

“那就不是殊明能知道的了。”土靈神說道。

殊明也是在飛昇之後，才瞭解到一些這方面的秘辛。

和至今仍在神魔之井中，與神族……主要是與黑帝宮正面交戰的魔族不同，靈山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存在感都很薄弱，甚至因為在初期的時候，度化了大量魔界八族，而和魔界產生過齟齬，據說重樓親自往靈山拜會之後，雙方才再次兩安無事。

不過顯然佛門也並沒有與神界和解的意思，因此被一部分神族，視作眼中釘。

像是黑帝宮一脈，向來都是將魔族、靈山，當做是一等一的大事，數次人界滅佛，背後也都與之有關，相比之下，蜀山那次隻是繳獲了佛塔，算起來還是黃帝一脈出手，否則就不僅僅是擊退、奪塔了事。

“將你認作是佛門之人也難怪……‘業火’是佛門中比較常見的攻擊手段，同樣是以因果為牽引的一種‘非火之火’，而且佛門也同樣擅長幻術。”土靈神說道。

僅僅是幻術，倒不至於被懷疑，殊明主要是被“天照”燒了之後，才一個勁兒往佛門上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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