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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胭是被宮縮痛疼醒的,她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摸向小腹,然而,她卻碰到一隻寬大手指修長的手。
太熟悉了,這隻手曾經丈量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也是他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她眼底的厭惡和排斥清晰倒映在霍銘征的眼底。
"霍總乾什麼"付胭很虛弱,聲音沙啞。
她的臉和唇都是白的,連眼睛都好像蒙上的一層霧氣,眼神卻是看著天花板暗著的燈。
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霍銘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付胭原本蒼白的臉上,眼尾一寸寸地發紅。
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心臟被撕裂開,疼得她無法呼吸。
"想吃什麼,我讓曹方去做。"男人的聲線異常低啞。
手心溫熱的溫度不斷傳送到她身上,可始終捂不熱小腹那一塊肌膚。
隨著小腹不時的一陣痛,付胭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咬緊牙關控製著不讓自己顫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卻很快被她壓製住了。
她撥出一口氣,嗤笑一聲,一顆眼淚從眼角滾落進枕頭裡,暈開的一團水漬,"我哪裡敢勞煩霍總的人。"
她感受到霍銘征的手一僵,心底沒有任何暢快的感覺,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醫生說你現在情緒不宜起伏過大。"
"那我能勞煩霍總出去嗎"她冷冰冰的聲線和往常大不一樣。
霍銘征將手收了回去,給她蓋好被子,彷彿沒將她的話聽進去,"你睡一覺,睡醒了再吃一點東西。"
付胭深吸一口氣,唇瓣顫抖地說了兩個好。
她猛地側身從床上坐起,"既然霍總不出去,那我出去。"
"付胭!"霍銘征猛然按住她的肩膀,厲聲道,"你想乾什麼!"
"跟你呼吸同樣的空氣我就覺得噁心想吐。"
霍銘征強行將她按在病床上躺著,控製著她的雙肩不讓她起身,付胭也放棄了掙紮,在看到床頭掛著一級護理的牌子,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機。
她的眼底一片死氣沉沉。
霍銘征呼吸一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緊緊地攥了一下,半張臉隱在昏暗的光線下,"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然而迴應他的是付胭毫無生機的眼神,她好像在看他,但眼底卻沒有他的影子,沉沉的陰霾要將她淹沒。
昏暗的房間裡,男人的身影漸漸被拉長,門打開,男人走了出去,關上門的一刹那,房間裡傳出壓抑的哭聲。
哭聲沉悶,像拿什麼東西矇住頭,嘴裡咬著什麼東西瑟瑟發抖。
門把被男人的手握得咯吱作響,手背的青筋凸漲起的弧度異常恐怖,彷彿要撕裂血肉。
秦恒見他出來,想走上前去。
霍銘征面色無異地掃過曹方,淡淡地說:"叫季臨進去看看她。"
"是,霍總。"曹方收起眼底的擔憂。
霍銘征默不作聲地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秦恒看他的腳步隱約察覺出不對勁,攔住了索倫和曹原他們,跟上了霍銘征的步伐。
洗手間的門一關上,霍銘征單手撐在牆上,一口鮮血從喉中湧出,噴濺在瓷白的洗手池內,一片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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