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看的正起勁,被姚嬤嬤察覺後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腦袋,以示提醒,她這才吐了吐舌頭,撞上錦鳶看來的視線,她略有些幾分歉意的笑了笑。
錦鳶也同她柔柔一笑,說道:"我夜裡眼神不太好,怕不能和你一起做針線了,明日得空了我再來尋你。"
竹搖連連點頭,語氣活潑著一口應下:"好呀好呀,那就這麼說定了。"
桌上才熱鬨了些。
用過膳後,姚嬤嬤讓她先回房去洗漱。
顧及她顏面,沒有直接說破,這是讓她提前準備今夜伺候枕蓆。
錦鳶面色不變,點頭應下。
回屋洗漱結束後,她枯坐在放在窗前的一把交椅上,不知過了多久,從院子裡傳來一串沉沉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丫鬟小廝們請安的聲音。
是…
趙非荀回來了。
錦鳶放在膝上的手指收緊,捏著衣裙,皺了一塊。在姚嬤嬤敲門進來後,她才驚覺自己手腳發涼,手指開始不受控製的微微發抖。
"姑娘。"
甚至連姚嬤嬤走到跟前,她知道自己應當掩蓋住不安,可仍是遲了一步。
錦鳶有些侷促的站起身。
"嬤嬤。"她垂首,輕聲道。
姚嬤嬤愣了下,亦是發現了她的不安,她抬手,在錦鳶的後背上輕輕順了兩下,"姑娘不是第一回了,怎麼還臉紅上了,說著,輕輕拉著她的手腕,帶著她朝外走去,"大公子這會兒正在用水,姑娘進去後就同平日裡一樣。"
察覺身邊的姑娘逐漸冷靜下來後,嬤嬤目光和藹的看向她,語氣壓低了,僅二人可聞:"姑娘如今在清竹苑裡當差,那就是大公子待姑孃的心意,姑娘莫怕。"
錦鳶屈膝,無聲道謝。
推開門進了主屋裡。
耳邊響著的還是姚嬤嬤說的話。
趙非荀待她的心意…
那她寧願不要這份心意,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什麼榮華富貴,她都不要。
念落,她門檻前停了下。
屋子裡沒有點蠟燭、油燈,甚至連窗子都關了。她硬著頭皮,一步步踏入黑漆漆的裡屋,抬腳邁過門檻,雙手伸出去些,摸索著前進。
裡屋裡的溫度比外間低了許多。
應當是冰山的緣故。
她才分了神,腳下絆了什麼險些將她絆倒,伸手摸索了下,掌心無意觸及一片冰冷的潮濕,嚇得她連忙縮手後退,後背卻又撞上一堵牆。
可她分明記得身後沒有牆才是!
錦鳶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急急要從牆邊挪開。
陷於黑暗之中,這種未知的觸感更讓人害怕。
"是我。"
隨著低沉的話音響起,一雙手掌扣住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轉了過去。
錦鳶從未知的恐懼中清醒。
一顆狂跳不安的心也逐漸平複下來。
她垂首,言語仍難掩面上的驚慌,屈膝請罪:"奴婢莽撞,請大公子贖罪。"
膝蓋才彎下,就被趙非荀握著胳膊一把拽起,低垂的面頰也被他抬了起來。
男人粗糲的指腹下,觸及的是小丫鬟微涼的面頰,出聲詢問:"還冷麼"
聲音仿若自黑暗中而來。
離她越來越近。
錦鳶心底一團亂麻,甚至連自己是冷是熱都分辨不清,隻覺得自己撥出來的氣息令雙唇微微發燙:"奴婢還好——"
話音隨著趙非荀手掌的動作猛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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