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名實在太重。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沈泰驚恐地伏跪在地,冷汗淋漓後背顫抖,連一句話都不敢出。
便是連趙非荀、內侍也一同跪地。
禦書房裡靜的可怕。
皇帝怒氣仍盛,繼續厲聲指責:"罪人沈泰!其心可誅!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宣泄朕心頭怒火、安撫無辜亡靈!"他重重拂袖,端坐於龍案之後,天子威儀煊赫,"即日褫奪公府爵位!沈家一門全部關入死牢!此案立刻交由廷尉府,三日內必須審理結案!否則朕連廷尉一併問罪!"
沈泰聽見死牢一詞,整個人嚇得癱軟,在禁衛將他拖下去時,才緩過神來,嘶聲力竭哭求:"陛下!!皇上!!罪人冤枉啊!!是有人要害——"
皇帝皺眉,滿目厭惡:"拖出去!"
禁衛告罪,連忙加快手腳。
"哐當!"
禦書房的大門合上。
隔絕了沈泰的哀嚎聲。
趙非荀見皇帝不曾讓自己一併退下,隻能說句陛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
皇帝這才鬆開撐著的額頭,眉頭微皺,看向下面站著的趙非荀,沉吟:"此案——"
欲言又止。
分明是等著趙非荀表態。
趙非荀拱手,語氣磊落:"涉及此案大小官吏的所有名錄,臣都會交給廷尉府。臣蒙陛下信任領城羽營統帥一職,護衛京城平安才是城羽營之責。"
皇帝這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辛苦你了,孩子。"
趙非荀愈發恭敬:"臣職責所在。"
皇帝頷首,"你的軍功朕先記下,等此案落定,朕自會好好賞你。這幾日聽說你都在城羽營中,今日就出宮回家好好休息,别讓你母親替你擔心。"
後半句話,皇帝拿出長輩的語氣,趙非荀卻不能真把自己當成晚輩而非臣子,自然要謝恩。
趙非荀出宮後,在宮門口恰好撞上沈泰被關押上囚車,正要押送去廷尉府死牢。
守在宮門口的輕風見自家大公子出來,連忙牽著坐騎上前,趙非荀翻身上馬,目不斜視,正欲離開宮門時,被關在囚車裡的沈泰忽然像發了瘋,撲到囚車邊緣朝他咒罵出聲:"是你——是你趙非荀——因我兒一事對我沈家懷恨在心!故意要毀我沈家!"
驅趕囚車禁衛已經動手抽打沈泰,嗬斥他住口。
趙非荀勒馬調轉方向,朝著囚車走去。
禁衛方才住手。
趙非荀垂下視線看人,如看一隻愚蠢且肮臟螻蟻:"為了一個沈女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愚昧可笑至極。"
沈泰怔住。
不是…為了那孽障
那是——
他盯著趙非荀嘲弄冰冷的眼神,才想起這幾個月裡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看似偶然,可現在仔細一想,實在湊巧!當下如醍醐灌頂,後背驚出一身恐懼:"是你安排的…從一開始布察一行當街猥褻民婦失控當街殺人就是你…他們雖然魯莽暴力,但絕不敢在京城亂來,當時我就生疑……是你、原來是你!那個外男也是你安排的趙非荀——你好狠毒的心機!"
沈泰癲狂大叫,一下子承受不住,雙手死死揪住胸口,面色發黑的就要倒下去。
趙非荀看了輕風一眼。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