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面龐生得這般,身子卻又長得那般。
細腰盈盈,綃紗下的胸脯鼓鼓,臀翹腿長,活脫脫一副嫵媚勾引的坯子。
婆子們在心底罵了聲妖精,難怪能勾搭上將軍。
而錦鳶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已猜到自己要被送往何處。
她絕望恐懼地開始發抖。
眼眶裡的霧氣越發濃。
婆子冷不防掐住她的下顎,逼迫她張口,似笑非笑道:"姑娘從今往後是去享福的,哭什麼,别弄花了妝惹主子厭棄。"又從腰間翻出一粒藥丸塞進錦鳶的口中。
錦鳶慌了神,想要推開婆子吐出去。
她們給她吃了什麼!
婆子察覺她的意圖,兩根手指塞入她的口中,壓著舌根強行令她嚥下去,語氣愈發嘲弄:"姑娘别怕,這可是能讓姑娘舒舒服服的好東西。"
錦鳶的面頰驟然失色。
婆子又用布條將她的嘴巴、手腕捆住,接著將她塞進一輛馬車裡。
馬車顛簸,車外人聲嘈雜。
車內逼仄、悶熱。
比悶熱更讓人難受的是腫脹刺痛的雙腿、膝蓋,還有逐漸開始發熱發軟的身子。
國公府要把她送給趙非荀。
還怕趙非荀不願收下她,給她餵了那種下作的藥…
是以為獻上自己能平息些趙非荀因沈如綾私通而起的怒氣
可他們不知道——
顧生就是趙非荀安排的!
私通、退婚隻是其中一環,趙非荀的目標是與雲秦胡人勾結的國公府。
而她……
隻不過是其中一顆被他看中、利用的棋子。
她靠在馬車壁上,喘息聲逐漸粗重綿長,從眼眶中湧出屈辱的淚花。
藥性發作,一寸寸蠶食她的理智。
摘星樓三樓雅間,縱目遠眺,能見仙韻湖景。
刺目的陽光下,照的湖面波光粼粼。
沈國公由著奴才攙扶爬上三樓,面色白得嚇人,胸脯劇烈起伏,心臟狂跳不止,虛弱的雙腿都在打顫,若非有人扶著,怕是連門都走不到。
他推開雅間門,見趙非荀已到。
背對著他,站在臨湖的窗前,一身肅然之氣。
沈國公推開扶著的奴才,身子晃了下才勉強站穩,他拱手道:"老夫來遲,讓賢侄久等了。"
他絲毫不掩語氣中的虛弱、語尾的氣喘。
明明白白將他的‘病態’亮給趙非荀看。
趙非荀聞言轉過身來,眉眼清冷,面上也分明寫滿了剋製的怒氣。
沈國公蹣跚著上前兩步,身為長輩、國公爺,他對著趙非荀竟是折腰一拜,"家中孽障做出這等荒淫無恥之事,枉費郡主娘娘愛護之意!老夫身為父親絕不為孽障辯駁一言,更是無臉來見賢侄、郡主娘娘、太傅!在此向將軍磕頭謝罪!"
話音落,他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趙非荀哪裡會讓他跪。
這一跪定會傳出去,與趙家絕無好處。
趙非荀伸手扶了下後便收回手,言語冷淡:"國公爺不當如此。"
沈國公當真不再堅持下跪,而是用袖子抹著眼淚,怒聲痛訴著:"昨日那孽障回去後,我恨不能當場勒死她去!怒極攻心之下險些丟了一條性命,昏睡至今早才醒來。"他用手捂了下胸口,面色蒼白,面頰上的肉也因疲累而無力地掛著,愈發顯得蒼老,"可我心中實在有愧,思來想去,想先同賢侄賠罪,稍後我會脫帽入宮向陛下請罪,請陛下收回賜婚成命!今日便會叫那孽障自縊謝罪!斷會給將軍、娘娘一個交代!不讓諸位白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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