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道:"不知閆叔說的是何種身份"
時至此時此刻,閆菖蒲終於明白沈千聿對閆蜻根本無意,不免心中失落,可為讓閆蜻死心,他還是繼續開口:"若太子不嫌,可收蜻兒入房。"
"她下半生有殿下照看,老夫也放心。"
"哦……"
沈千聿仿似剛剛反應過來一般,拉長了音感歎一句:"原來閆蜻想入東宮為妃。"
這一句,說得閆蜻面色爆紅。
閆菖蒲卻長歎一聲。
此言出,往日他對沈千聿的各種恩義,他二人之間的情誼算是一夕傾塌。
"本宮想想。"
沈千聿垂眸道:"閆蜻乃本宮恩人之女,位分低了實有羞辱之嫌,如今東宮之中唯有太子妃之位空懸,倒不算辱沒了她。"
這話中諷刺之意讓閆菖蒲忍不住彎下了腰脊,閆蜻亦是面色慘白不堪。
東寧太子怎可能娶南慶宮女為妃此話說出口,作踐之意甚是明顯。
閆菖蒲再說不出一句話,閆蜻卻是鼓足勇氣道:"閆蜻命賤,不敢肖想其他,隻求能隨侍殿下身側做牛做馬。"
她面色漲紅,一股腦道:"閆蜻鐘情殿下,多年來一直盼望能與殿下有再聚之緣。"
"還望殿下給蜻兒一個隨侍在側的機會。"
沈千聿搖頭:"怕是不成。"
他看著閆蜻道:"東寧宮規甚嚴,女子無貌無才入不得宮。"
閆菖蒲臊得一張老臉都要縮進腔子裡,閆蜻還欲說什麼,卻被他一把拉開,死死捏住手腕。
"多年未見,實給殿下添了不少麻煩,老夫不多叨擾了。"
帳外吉榮正候著,見二人出來,便上前問詢,安頓好他二人後方回帳中稟告。
沈千聿心情大好,正把玩著一個翡翠玉牌,見吉榮進來懶懶開口:"安頓妥當了"
吉榮點頭,他又道:"讓人看著二人些,若有異動告知本宮。"
閆蜻那點子心思於他面前哪裡夠看
若非看在閆叔面上,他早將人丟出營外自生自滅去了,何苦浪費他氣力,糾纏多日。
將此事拋在腦後,沈千聿拿起筆墨,向宋挽邀功去了。
他好生將秦嬈如何糾纏,他如何聰明應對反製其要害,以及閆蜻挾恩求報,甚至肖想他之事洋洋灑灑寫了數頁。
當中著墨最多的便是他如何意誌堅定,說出自己絕做不出外出一趟,便帶回一二心存不軌女子之事。
看著潦草字跡,沈千聿寫完後輕輕撣平,又重新謄抄一份。
待抄至他意誌堅定一段時,男人想了想又加了幾句隱含貶踩江行簡之言。
"本宮文采斐然,情真意切躍然紙上,挽兒必可重新尋回對本宮的鐘愛之心。"
沈千聿兀自點頭,小心將信箋封存。
正欲讓萬宵送回上京時,吉榮自外進來,急聲稟告:"主子,閆太醫往東面的闌河去了。"
沈千聿長歎一聲:"你隨本宮去看看。"
閆菖蒲此人良善有餘,魄力不足。他心存善念,是以當年會對身處困境的他伸出援手,但也因魄力不足慣容易受人裹挾。
尤其是如閆蜻這種親近之人。
怕是方才父女二人離開,閆蜻又迫他做了什麼,閆菖蒲未免晚節不保,亦有強行留下遺孤逼他照看之意,這才生了死誌。
沈千聿輕歎一聲,未曾想本該真誠無垢的一段昔日舊情,竟因沾染世俗淪落至蠅糞點玉的地步。
"如此也好。"
大步向前,他緊走兩步正欲追上閆菖蒲,卻隻瞧見對方行至河邊,沒有任何猶豫縱身而起,直接跳落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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