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又喝酒了公主已下令啟程,您快些醒醒吧。"
門外還站著五六個盯梢之人,她父親卻仍無反應,實讓閆蜻氣惱。
從盥洗架中拿了帕子浸透,閆蜻將冰涼的帕子糊在閆太醫面上。
"哎哎……好閨女,你這是做什麼"
閆蜻紅著眼低聲道:"公主下令啟程,爹爹還未醒酒"
"醒了,醒了。"
閆太醫囫圇擦了擦臉,閆蜻見狀從他手中抽走巾帕。
低著頭時她低低道:"孩兒見過蠻奴,他如今已是東寧太子,他已答應孩兒會救爹爹出南慶。"
"如此甚好,甚好。"
見自家爹爹一副漫不經心,並未放在心上的模樣,閆蜻咬著牙道:"爹爹於他有恩,若去了東寧必會受到重用。"
"不必,不必,老夫如此便好。"
閆太醫站起身,迷迷糊糊嘟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南慶是虎怎得東寧便不是了傻閨女,你尚且年輕,尚且年輕啊。"
"爹爹!"
下巴和臉頰處的傷痕還隱隱作痛,閆蜻卻被閆太醫氣得雙眸紅腫。
她爹便是如此,一輩子不敢爭不敢搶,明明眼前便有條康莊路,他卻非不敢向前多走一步。
閆蜻抓著衣襬,恨得牙齒打顫:"爹爹不願做的事女兒來做,爹爹隻管這輩子渾渾度日好了,您也不必管我的死活。"
閆太醫長歎一聲,隨意擺擺手示意自己要更衣,便再不管其他。
閆蜻氣恨至極,卻拿自己的父親沒有半點法子,隻能急匆匆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待再見沈千聿,已是三日後。
這三日沈千聿馬不停蹄趕路,若非南慶馬力比東寧壯上不知多少倍,怕是到上京了也追趕不及。
長久趕路,就連閆蜻這等慣能吃苦之人都有些受不住,莫說向來養尊處優的秦嬈。
兩方人馬剛一彙合,秦嬈便癱軟在淮珄懷中,沒了力氣去找他人麻煩。
閆蜻則趁此機會偷偷尋沈千聿去了。
見沈千聿之前,她自頭上拆下金簪,在自己手臂上猛戳幾下。
瞬間幾個血洞浮現,閆蜻忍著疼將衣袖放下。
"請問這位公公,太子可在"
萬宵看著蒼白虛弱,可憐嬌柔的閆蜻淡淡一笑:"殿下今日外出,閆姑娘可入帳中等殿下。"
閆蜻微微一頓,眼露掙紮後方扶著手臂走了進去。
不多時,萬宵便帶了上次給閆蜻包紮過的太醫過來。
"姑娘又傷了"
那老太醫也知秦嬈之名,隨口一問再未說什麼,利落給她處理傷口起來。
隻是袖子方擼上去,萬宵便微微挑眉,且看了看閆蜻頭上帶著的金簪。
"不知殿下今日去了何處"
萬宵同那太醫都未回答,閆蜻訕訕閉上了嘴。
沈千聿還不知有人在等自己,他此時正在城中為宋挽挑選物品。
可他不知女子家家都鐘情些什麼東西,便將所看見的奇巧玩意都買了些,直到途徑書肆,他方有些猶疑地站定在門口。
挽兒喜好看書他是知曉的,但他從未送過挽兒書籍。
一來他腹中墨水有限,實不知該如何挑選,二來他亦怕送得太過淺顯,讓挽兒記起他胸無點墨之事。
沈千聿站在那處琢磨許久,直到書肆掌櫃從中走出朝他招了招手:"客官要的我這兒都有,您進來瞧瞧吧。"
待走進書肆,沈千聿疑惑開口:"你知我要什麼"
那書肆掌櫃從案台下捧出半人高的一捆冊子。
"合歡秘戲圖,春宮譜,鴛鴦冊老夫這裡都有,端看客官需要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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