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祁晏起身離開。

唐菀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握著茶杯的指尖不停顫抖，心裡一陣懊悔。

回過神後，唐菀連夜飛回上海，此後再不敢提一句關於沈唸的事，祁晏向來說一不二，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連累家裡。

次日，北京。

珍味坊包間。

沈念趕到時，顧靳修已經點好菜等她。

看到沈唸的那一刻，顧靳修眼裡閃過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欣喜。

待她坐下後，顧靳修將一道荔枝肉推到她面前。

“先吃飯，邊吃邊聊。”

沈念並未動作，直接開口：“直接說吧，我趕時間。”

顧靳修夾菜的手一頓：“從前我不管多晚回家，你都會等我，現在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你也說了那是從前。”沈念淡淡道。

顧靳修看出沈念眉宇間的不耐，便放下筷子，直奔主題。

沈念聽著顧靳修的話，內心毫無波瀾。

“顧靳修，你成熟一點吧，和我在一起時，你心心念唐菀，唐菀回來了，你既不明確和她複合，又不主動和我提分手，就是想看我們為你爭風吃醋的樣子，好凸顯你的魅力。”

“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捨得讓她受一點委屈的，顧靳修，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幼稚，你的愛也很拿不出手。”

“我不想說太多了，以後我也不想提這些事，就像我之前對你說的，我對你的感情你不必當真，我沒那麼恨你，你陪了我七年，讓我沒那麼孤單，我們誰也不欠誰的，就這樣。”

說完，沈念便也離開，顧靳修開口叫住她：“那你當初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沈念轉過身，對上他期待的目光，緩緩開口：“因為你穿製服的樣子很帥，而我也恰巧需要人提供些情緒價值，我們正好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話落，沈念不再理會顧靳修的反應，轉身離開。

顧靳修看著沈唸的背影，自嘲一笑，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所有的一切終究是他的臆想。

沈念看著他時，眼中毫無波瀾，顧靳修便知，他們再無可能。

可這一切怨不得别人，隻怪他自己。

回到上海後，顧靳修和唐菀表明自己對她沒有感情，隨後和她徹底決裂，將檀宮賣出，結束飛行員的工作，著手繼承公司，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再無心情愛，最後移居海外，孤身一人度過餘生。

唐菀辭去乘務長的工作，再次回到洛杉磯，從此杳無音信。

……

另一邊。

祁晏出差結束回家那天，沈念早早下班，推開門，入眼便是滿屋玫瑰。

順著玫瑰鋪成的路往裡走，走到客廳時，看到站在花簇中的祁晏。

祁晏含笑走到她面前，將她帶到正中間，隨即單膝下跪，從口袋拿出一枚戒指舉到她面前。

“沈念，你願意嫁給我嗎？”

祁晏眼中的柔情，勢要將沈念淹沒。

沈念臉頰泛起薄紅：“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

祁晏搖搖頭：“那時的我們和現在不一樣，我想問，現在你願意嫁給我嗎？”

沈念瞬間明白祁晏的意思，伸出手：“我願意。”

祁晏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笑彎了眼，將戒指戴在沈唸的無名指，起身將她抱在懷裡。

“沈念，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謝謝你讓我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祁晏從小見識了太多人性的陰暗面，導致他一度有些厭世，在遇到沈念之前，一度想離開這個世界。

可看到沈唸的那一刻，這些想法通通消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

總之，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就是和沈念在一起。

兩人互相表白後，祁晏抱著沈念上樓。

耳鬢廝磨間，沈念抱著祁晏，輕聲開口。

“祁晏，我愛上你了，怎麼辦。”

祁晏勾唇一笑，撈起她的手壓過頭頂，十指相扣，細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低啞的嗓音，彷彿海妖低語，帶著一絲蠱惑。

“你說怎麼辦，我照辦。”

沈念伸手勾住祁晏的脖頸，在他耳邊低語。

“那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一輩子對我好。”

祁晏加深了這個懷抱。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