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當時怎麼說的?
記憶有些混亂,他記不清了……
“需要我提醒你嗎?”江挽絮勾唇淺笑,手指劃過他的心口,“你說,‘江挽絮這個瘋子,她就是想報複我。她怎麼不死在外面,為什麼還要回來!讓所有人都來看我的笑話!’……”
“裴瑾年,這是人該說的話嗎?”
“挽絮,當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
時隔五年,這是江挽絮第一次跟他舊事重提。
裴瑾年第一次感覺到了心虛。
其實這件事何嘗不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刺了他這麼多年,更是在他的心裡紮根發芽了。
“解釋?”江挽絮哼笑,折身走到了沙發邊。
她刀傷還沒好,氣色、體力都沒完全恢複。
軟軟地癱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跟病弱的西子沒什麼兩樣,叫人心生憐愛。
稍稍緩和了一會兒,這才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自她14歲進裴家,她就作為裴瑾年的移動血庫而存在,有時候還要當他的“心靈撫慰犬”。
裴瑾年的父親是長子,原本應該繼承家業的,沒想到卻在裴瑾年兩歲多的時候,就跟外面的女人跑了。
這件事對裴瑾年還有裴母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裴瑾年。
常年被裴家的其他人冷暴力,說他是被遺棄的,不被父親待見的孩子。
因此幼年的裴瑾年性格逐漸扭曲,哪怕人前他總是維持著一派謙和懂事的樣子。
私下,他惡劣得不行。
特殊的體質讓他不能輕易受傷,扭曲的心理讓他愛上了賽車那種極限運動。
16歲開始,裴瑾年開始不斷飆車,不斷受傷,不斷進入醫院。
直到裴母找到了她。
14歲那年,裴母從孤兒院裡挑中了她,作為裴瑾年的移動血庫。
在裴家,她哪怕吃飽了也要被強行喂上很多吃的,隻因裴母說,太瘦的話,抽一兩次血可能就得死了。
年幼的她,在極短的時間內患上了厭食症,差一點就死掉。
思緒拉回,江挽絮這才想起來剛剛裴瑾年是要想跟她解釋什麼的。
“那好,你說說你想跟我怎麼解釋?當年,不就是因為你得罪了那位莊大少。”想起那位,江挽絮嘴角扯出的弧度十分諷刺。
其實當年人家也沒什麼過分的要求,隻是讓裴瑾年去道個歉,人家就放了她。
可偏偏裴瑾年為了他那無比高貴的自尊心,寧可放任她被欺負。
三天三夜,她都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想起這些,江挽絮的心抽疼的厲害。
本以為裴瑾年死在了那場雪崩裡,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了。
沒想到他又活著回來了。
此刻……
客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同時裴瑾年也注意到他跟江挽絮之間的立場已經徹底改變了。
現在的江挽絮,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他得,仰視她!
“怎麼?還沒想好說辭來騙我嗎?”江挽絮的耐心有限,說完起身準備上樓。
就在這時,裴瑾年大聲叫住了她,“我去找過莊威瀚,可那時候你已經走了……”
江挽絮上樓的動作一頓,滿嘴的譏諷,“裴瑾年,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我的清白,早就一文不值了。你現在這麼說還有什麼意思?”
她強忍著心口的震顫,冷汗不知在何時早已佈滿了全身。
就連手指都控製不住得顫抖著。
那段過往,是她如何都不想回憶起來的。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起了報複裴瑾年的決心!
“江挽絮,我沒騙你!我真的去找過你,不信你可以去問承軒或者子琛。他們當時是陪我一塊去的。等我們趕到倉庫的時候,就看到一地的狼藉……我找了你,附近的村莊都找了,甚至連水塘我都讓人翻了……”
“江挽絮,你可以恨我,但你别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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