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明卻說:“逛商場是你們女人的事,你自己去就行了。”
而今,被夏雨柔提醒後,他不僅悉心陪自己逛商場,還會主動幫提東西。
還真是‘調教有功’!
買完東西,孟聽晚徑自往百貨大樓外走。
許是她的淡漠太過明顯,顧景明緊擰了眉。
“聽晚,你在生我的氣嗎?”
他追上孟聽晚的步伐,又為之前的事做解釋:“雨柔同誌是我戰友趙建國的遺孀,兩年前建國為了救我而犧牲,所以我對他們孤兒寡母照顧得比較多。”
聽見他的話,孟聽晚扯嘴笑了笑:“她是烈士家屬,你幫助她是應該的。”
親口確定她的態度,顧景明籲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謝謝你的理解,等我們結婚以後,我一定會保持好距離,把重心放在我們的小家。”
結婚以後?
孟聽晚心底一陣發冷。
上輩子,兩人結婚以後,他就直接將夏雨柔的兒子帶回了家,讓自己撫養長大!
他的重心,從始至終都是在夏雨柔母子身上。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畢竟,他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顧景明開著吉普車回家屬大院,一路上孟聽晚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當大大小小幾包特產提回家,顧景明才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聽晚,門口的貝殼風鈴怎麼不見了?”
孟聽晚微頓,隨口道:“被風吹壞了,所以取了下來。”
顧景明擰著眉,又看到鞋櫃上空空如也。
“花瓶呢?你不是每天都會插花嗎?”
孟聽晚垂著眼眸:“碎了,就扔了。”
顧景明若有所思:“那我下次買串風鈴,再買個新花瓶回來。”
孟聽晚沒接話。
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再買新的,也不會是原來那個。
顧景明回家坐了一陣,又換了一身軍裝,開車去了部隊。
聽著院子外漸漸遠去的引擎聲,孟聽晚繼續翻箱倒櫃整理東西。
她要在離開之前,將這個家裡有關自己的痕跡全都抹去。
這一翻找,孟聽晚又找到一些她曾為顧景明親手編織的毛線圍巾和手套。
還有一堆她曾在分隔兩地時,一封又一封寄給顧景明的書信。
毛線圍巾和手套,顧景明一次沒戴過。
那一封封紙短情長的信,也隻是她自我感動的字字句句。
因為顧景明一次都沒給她寫過回信。
孟聽晚的手曾挽回了國家無數被損毀的文物,也為顧景明做了許多不值得的事。
曾經她為顧景明織圍巾時,同事就曾勸過她。
“聽晚,你這雙手價值千金,為顧景明做這些東西是大材小用。”
但當時她根本不在意,而是笑著回道:“為國家修覆文物是無價的,為心愛的人織圍巾也是無價的,我這雙手不管用來做什麼,隻要用得有價值,就都值得。”
然而如今,她後悔了,顧景明並不值得她這般付出。
那些承載著她滿腔愛意的圍巾手套,不該繼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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