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對錦衣衛道:"勞煩,借把傘。"
一名錦衣衛問道:"真放她走不滅口"
另一名錦衣衛道:"大人說了,小姐哭了就殺掉她,可小姐沒哭。"
抓週宴設在都督府的翠玉閣,賓客們早已入席,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輕歌曼舞,鼓樂齊鳴,端的是熱鬨光景。
陸行舟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再看看身旁的空位,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武七。"
他叫道。
長隨躬身道:"老爺。"
"去看看大少爺來了沒有。"
"是。"
武七立馬去了,很快便折了回來,身上濕噠噠的,"老爺,沒看見大少爺的馬車。"
陸行舟眉頭皺得更緊:"這小子,怎麼搞的"
"會不會大少爺忘記來都督府的路了"
陸行舟搖頭。
兒子是武將,整個京城的佈防圖他都背下來了,怎會不知來都督府的路
莫非是雨太大,半道上馬車壞了
可就算再雇一輛馬車,也早該到了。
陸行舟一籌莫展之際,外面傳來了一道高亢的聲音:"大都督到——"
歡歌笑語的宴堂刹那間一寂,歌姬舞姬停了下來,賓客們也紛紛起身,對著門口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
陸大都督含笑,邁步而入。
他身著紫衣,頭束紫冠,青絲如墨,面如冠玉。
天底下再沒比他更俊美的男子,也沒比他更心狠手辣的人。
他風輕雲淡笑了笑,說道:"殺了幾個人,讓諸位久等了,今日乃是家宴,諸位不必拘禮。"
能把殺人掛在嘴邊的也隻有這位大都督了。
眾人面面相覷,敢怒不敢言。
陸沅笑道:"落座。"
眾人等此次軍功最大的韓大將軍落座之後,才心有惴惴地坐下。
陸沅的目光掃過那些空置的席位,來到陸行舟的面前。
陸行舟起身:"陸大都督。"
陸沅笑道:"陸老太君身子可好"
陸行舟客客氣氣地說道:"母親身子安好,多謝大都督掛念。"
陸沅看了眼席位,問陸行舟:"令郎呢"
陸行舟神色複雜:"犬子……"
陸沅輕輕一笑:"該不會是令郎瞧不上本督,不屑賞本督這個臉吧"
陸行舟忙道:"大都督言重了,是內人受了傷,犬子留在家中給他母親侍疾。"
"父親!"
門口傳來陸淩霄的聲音。
陸沅唇瓣一勾,眼神意味深長:"陸夫人好得真快。"
陸行舟眼底掠過一絲尷尬,對兒子正色道:"淩霄,快來見過大都督。"
陸淩霄冷眼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不情不願地拱了拱手:"大都督。"
陸行舟小聲問陸淩霄:"怎麼來這麼晚芊芊呢"
陸淩霄欲言又止。
一個身著素衣的年輕女子,在綠蘿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女子蒙著面,隻露出一雙我見猶憐的眸子。
陸行舟一眼認出了她不是孟芊芊。
他狠狠瞪向兒子。
陸淩霄握住林婉兒的手,低聲道:"爹,我一會兒和您解釋。"
陸沅的目光掃過二人緊緊相握的手,勾唇問道:"這位是……陸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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