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沙發動了動,一個黑影坐在正中間的沙發裡,隱隱約約高大的身影,這輪廓和側影都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還沒等沈瑤初想明白,"嘀——"一聲,所有燈都開了。
屋內瞬間變得明亮,光源來自西面八方,璀璨得好像白晝一樣。
沙發裡的人,悠悠轉了過來。
她這才看清,坐在裡面的,竟然是高禹川。
他一身黑色襯衫,搭配一條黑色休閒褲,同色鞋子,是他鮮少穿戴的休閒風。喉結最近的兩顆釦子沒有扣,看上去隨性中帶著幾分性感。
沈瑤初以為自己看錯了,又自處張望,發現屋內真的隻有她和高禹川。
"别看了,隻有我
他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嘲笑。
沈瑤初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怎麼是你"
色調冷白的燈光投射在高禹川眼中,好像淬了南極的冰,又冷又刺。
"很失望"他嘴角勾了勾。
"你想說什麼"
高禹川突然起身,幾步便走到了沈瑤初面前。他淡然低頭,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她,"和夏河洲打了個賭,他肯定能把你叫出來,看來他沒有撒謊高禹川微眯著眸子,帶著一絲嫌惡:"聽說你家情況不好,很需要男人幫你。飛行員收入高,哪一個都可以,是嗎"
沈瑤初聽到這裡,大致能猜測他們打賭的內容,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在他眼裡,她己經是那個最糟的人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想往後退,剛抬腳,就被禹川用力抓了回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眸中好像有燃著的火苗。
"那天的男人裡隻有我是高號機長,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故意接近我的,是麼"
沈瑤初被迫仰著頭,把他眼中對她的厭惡一一看到眼裡,許久,低聲問他:"這個問題重要嗎"
高禹川怔了一下,眸中好像迅速積攢了濃霧,又在瞬間全部散去。
他回答:"不重要
說完,就粗魯地鬆開了她。
沈瑤初心中有一瞬間的失落,隻是一瞬。
她確實是知道他是誰,也確實是故意接近他。
和他是不是機長,收入幾何沒有一點關係。
隻因為他是高禹川而己。
屋內明明是恒溫的,她卻感覺到了一絲冷意。她不由地在心中嘲笑著自己的可笑,她為什麼要和夏河洲解釋為什麼怕高禹川誤會她在期待什麼真是多此一舉。
高禹川背對著沈瑤初站著,慢條斯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面無表情,"飛行員的收入沒有你想的那麼高,還要還公司的培養費,到手也就那樣
沈瑤初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波光,她的聲音不卑不亢,破罐子破摔:"是麼謝謝提醒
背景的電影播到了情節的高潮,主角緊緊擁在一起,不知道在哭什麼。
沈瑤初抬頭,覺得投影幕灰濛濛的,好像一點色彩都沒有,她眼前有些恍惚,看高禹川的表情,都覺得不真切了。
許久,耳畔傳來冷漠的聲音。
"週六,和宴,晚上六點
雖然隻交代了幾個重要資訊,但沈瑤初還是聽懂了,高禹川說的是週六和她家見面的事。
她努力微笑著,乖巧又安靜的模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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