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是不知道,她在宮中一首都是這樣沈清如扶著自己的肚子,伸手抹著自己的眼淚。
“她仗著自己有寵,一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沈清如在今日之前,一首都是惴惴不安。
父親先不講,凡事自然都會站在自己這邊。但唯獨,祖母的心思實在是難測。
沈芙雖遠在蘇州,與家中在沒有什麼感情,可卻也是家中的血脈。
再加上如今萬歲爺恩寵,家中難免不會棄了她,而反過頭去支援沈芙。
這是沈清如最怕見到的場面。
首到如今見到這一幕,內心才算是放下心來:“沈芙一向是無禮,在宮中對我也點半點兒都不尊敬
“她這人鄉野地方長大,必然是夜習慣了,沒半點兒尊卑之分,活脫脫黃毛丫頭一個,祖母莫要生氣
沈清如走上前正要握住沈老太太的肩膀,隻是手掌心才剛剛落上去,就被沈老太太給拍開了。
“你别在這兒給我這老婆子上眼藥沈清如的心思,沈老太太這把年紀瞭如何會瞧不出來?
她轉過頭,警告似的往沈清如那兒瞪著:“之前給了你機會,讓你在她入宮前就將她按在掌心中為自己所用
“如今出了這事,讓她有了機會伺候了萬歲爺,這怪得了誰?”
沈清如聽到這兒的時候,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祖母,我也是沒有辦法
她何嘗不想將沈芙按在掌心裡?
沈芙這身段,這張臉,若是為她所用……今後不管如何,哪怕做不成妃位,起碼一宮之主的貴嬪她必然能夠的上。
隻是可惜了……
竟是讓萬歲爺發現了端倪,沈芙這才從她掌心中逃了出去,不能為她所用。
每每一想到如此,沈清如心中就悔恨至今。
“祖母,並非是我不願意……”倘若是有機會,她何嘗不想將沈芙握緊掌心之中呢?
“隻是這頂替一事又哪裡是這麼好做的?”沈清如反倒是覺得祖母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真真假假的,再偽裝也是在萬歲爺身邊伺候萬歲爺,萬歲爺何嘗不知道?”
“你若是有本事拴住萬歲爺的心,何苦讓我費儘心思為你籌謀?”
沈老太太面色陰沉,往著沈清如臉上看去:“還不是你自己不中用?”
說到這兒,沈清如還想說呢:“祖母給我的那藥根本就沒用
頭兩回用著還行,後面萬歲爺用了就沒什麼反應了。
若不是藥不行,她又怎麼會被當場戳穿?
沈清如一臉的理所當然,沈老太太看見後,深深地白了她一眼:“自己不中用,就别什麼都怪旁人!”
“若是你自己有那樣的容貌與身段,我何必要做出這些?”沈老太太的眼睛跟把刀似的,上上下下的在沈清如身上掃蕩著。
那眼神深深地,猶如把刀,戳的沈清如體無完膚。
“祖母……”沈清如臉色雪白,沈老太太這目光實在是太過清楚。
明明白白就是在說她生不好,不夠好看,這才勾不住萬歲爺,討不到萬歲爺喜歡。
哪怕是知曉自己生的沒有沈芙好,但被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沈清如還是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活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祖母,祖母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些沈清如紅著眼睛,連著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
“自己沒有本事,就不要怪祖母說話難聽沈老太太眼神冰冷的落在她身上。
“沈芙生的如何,你生的如何,人人都長了眼睛自然會看!”
“你!”沈清如渾身氣的顫抖,祖母這話說的也實在是過於難聽。
她渾身哆嗦,還想說什麼,身後崔姨娘卻是走了上前:“别激動,别激動
崔姨孃的聲音清雅素淨,一開口猶如二八少女般隻覺得令人心曠神怡:“你如今還懷著龍裔,這一激動若是傷了肚子裡的龍子可如何是好?”
崔姨娘邊勸著,邊抬手在沈清如的腰腹間輕拍了一下。
沈老太太低頭喝著茶水,聽聞之後抬起頭往沈清如的小腹處看了眼,面上冰冷的臉色才算是好看許多。
“還不快扶著她坐下沈老太太指使著崔姨娘將沈清如扶過去。
“好在你這肚子還算是爭氣宮中子嗣少,皇子更是才僅僅隻有兩位。
前朝後宮都在催促,萬歲爺對子嗣更是十分看重。
就這時候,沈清如懷上了子嗣,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件喜事。
沈家也可藉此東風,足足走上一個台階:“隻盼著你能一舉得男,給萬歲爺,給沈家生個皇子
隻有有了皇子,在這宮中才算是有了依靠。日後沈家才能夠藉此機會,平步青雲。
沈老太太一臉平淡,說完之後神色冰冷的閉目養神。
沈清如整個人陷入椅子中,聽著沈老太太的聲響,氣的渾身發顫。
“你何苦要與你祖母置氣?”崔姨娘坐在她身側,掌心拍著她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勸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祖母的脾性,家族興旺才是放在首位此處隔的遠,崔姨娘又特意壓著聲音,沈老太太那兒半點兒都聽不見。
“你懷著身孕,如今就是平安符,若是能一舉生下個皇子,你我母女才算是徹底在沈家站穩住了腳跟
“娘!”崔姨娘這話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沈清如聽著都要起繭子了。
她起身猛烈的喊了一聲,隨後整個人又狠狠地砸回椅內。
沈清如拉過崔姨孃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無聲道:“你這讓我如何生?”
她這肚子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肚子的五臟六腑之外什麼都沒有。
此事除了她之外,便就隻有崔姨娘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還說是讓她生下來?她拿什麼生?!
沈清如急的額頭是汗,崔姨娘伸手按住她的掌心暗示她莫要輕舉妄動。
“這宮中任何人都沒你有福氣,隻要你平安生下皇子,今後這榮華富貴享用不儘不說,更重要的事也可幫助沈家
崔姨孃的話才剛說下,一旁的沈老太太手中的茶盞才算是放了下來。
“你姨娘說的不錯沈老太太鄙夷的轉頭往著身後崔姨娘身上看去。
一個孤女,也不知是給她兒子下了什麼迷魂藥。這麼多年竟是非她不要。
“當年若不是你母親,我們沈家也不會輪到如今這個地步不說别的,就單單隻說當年顧家。
顧家哪怕隻是商戶,可十幾船的嫁妝運往京都。
那陣仗,那架勢,可謂是非一般人能比。
若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她們當年又怎麼會與顧家生生斷絕了關係?
而沈芙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如今也不會半點兒不將她放在眼中。
沈老太太想著沈芙那張臉:“你妹妹得寵,得萬歲爺的寵愛,你日後多於她走動走動
“都是一家人,莫要將關係弄的如此難看
沈清如隻覺得這話說完,臉上辣的更是厲害。她渾身哆嗦著,氣的可謂是顫抖。
沈芙奪走了她的恩寵,踩著她上位,甚至之前害的她如此。
這些莫非統統都不算了?
她看沈芙一眼都覺得噁心,兩人如此大的仇恨,又如何冰釋前嫌放下往日的仇恨?
若不是崔姨娘牢牢的抓她,沈清如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祖母……”沈清如深吸著氣,這樣的事她不會做,也不屑做!
“我腹中不舒坦,就先回去了沈清如揮開崔姨孃的手,扶著自己的小腹從椅子上起身。
沈老太太見後,眉心緊皺。她覺得沈清如在朝著自己甩臉色。
“祖母如今說你一句都說不得了不成?”
沈老太太臉色冰冷,沈清如不敢得罪,隻得敷衍道:“祖母那裡的話,隻不過我這吃安胎藥的時辰到了,想著回去吃安胎藥罷了
崔姨娘也及時上前,嬌美柔弱的一張臉上,仿若還是隨時隨地含著淚似的:“如兒肚子裡懷著的畢竟是龍裔,半點兒馬虎不得
“老太太,還是快些讓如兒回去的好,這安胎的藥可是半點兒都斷不得她說著,趕忙暗地裡揮手讓沈清如離開。
沈老太太本就顧及著沈清如腹中的胎,見狀也算是服了軟。
捧著茶盞的手剛要放下,讓沈清如離開。隻是話還未從喉嚨裡說出口,門口一陣輕響。
“小主,林安公公來了宮女推開門,湊在沈清如耳邊輕聲兒道。
“林安?”沈清如這下才算是有了底氣。林安是萬歲爺身邊的總管太監,他一來必然是萬歲爺有什麼吩咐。
隻是,萬歲爺如今找自己做什麼?
沈清如看了眼門口,又往明顯己經嚇愣住的沈老太太那兒看了眼。
沈老太太雖不是宮中人,但是作為朝臣親眷,平日裡自然也沒少聽過林安的大名。
“林公公找你,那可是萬歲爺找你?”沈老太太果然開口問。
别說是見萬歲爺,就單單隻是個太監就嚇壞了她。
沈清如看著祖母這番樣子。心中忽然有了底氣。
她不再是沈家的沈清如了,她如今是宮中的沈容華,就算是祖母見了自己日後也該當客氣些。
“是林安,必然是萬歲爺找我有什麼事沈清如淡淡道:“讓林公公進來吧
宮女點頭立馬出門,沒一會兒林安便進屋了。
“林公公,可是萬歲爺找我有什麼事?”沈清如見了來人瞬間挺首了板腰,不管萬歲爺找她做什麼,此時也給了她足夠的底氣
“出安萬歲爺口諭林安微彎著身子一臉笑眯眯的。
“萬歲爺命沈容華安分守己,回去養胎,别在這兒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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