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衛民狗腿道:池姐,我覺得你這樣就挺好看的了,白白胖胖的,比咱村裡那些黑黑瘦瘦的人可好看多了,回去保準閃瞎他們的眼!
池皎皎被逗樂了,你嘴抹蜜了啊,村長叔知道他小兒子嘴這麼甜不
對了,我來縣城這段時間,村裡有沒有發生啥新鮮事,說來聽聽!
李衛民脫口而出道:那不就是顧傑破傷風好了的事嘛,在咱們村可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大家就連乾活吃飯的時候都議論你呢。
議論我什麼
你的醫術唄,大家好奇的不得了!
……
顧錚黑眸沉沉地看著兩人聊天,嘴角不自覺繃起。
從見面到現在池皎皎隻跟自己說了兩句話,注意力就被李衛民吸引走了,甚至連他左腿能否順利抬進拖拉機後鬥也不關心了。
顧母在一旁乾著急,用胳膊肘撞了顧錚一下,壓低嗓子道:
皎皎是你扯了證的媳婦,想找她說話就動嘴啊!
顧錚收回視線看向一邊,一聲不吭。
比起活潑健談的李衛民,他沉悶無趣,就算說話也找不到可以聊的話題,何必去攪别人的興。
說話呀,啞巴了
顧母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差點氣了個仰倒。
她好歹也是桃源村排在前頭的利嘴,一個吵三個不成問題,孩他爹雖然性格溫和也不是那嘴笨的人,咋就生出老二這麼一個鋸嘴葫蘆
照他這麼啞巴下去,娶到手的好媳婦指不定哪天就被嘴甜的給拐跑了!
就算拐不跑,她還指望抱孫子孫女呢,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顧母氣哼哼地瞪顧錚,隨即眼睛骨碌一轉,手伸到他腰側使勁兒揪了把。
顧錚吃痛,幾不可聞地低呼了聲。
哎喲!老二,你咋啦,是不是腿又疼了
顧母立馬誇張地大叫起來。
你這孩子,就是性格太悶,痛了難受了也不吭一聲,你不出聲别人咋曉得你心裡不痛快
怎麼了池皎皎應聲走過來,見顧錚已經在車鬥裡坐著了,關心道:是不是剛才抬腿的時候抻到了,我給你揉揉
說著光潔的小手就朝攤直的左腿摸去。
顧錚:不用,我沒事。
顧母一個眼刀子甩過來,臭小子,給老孃閉嘴!
轉頭就衝池皎皎露出慈祥和藹的笑,用用用,他有事,皎皎你快給他揉揉。x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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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斜,風掠過山澗帶走燥熱的暑氣,穿過一小片竹林,就聽得溪流潺潺,野鳥咕咕。
這條無名小溪處在一片狹長山穀之中,自對面的大岷山蜿蜒而下,曲折迴環,水流湍急。
溪水如鏡,清澈見底,觸手冰涼。水底沙石遍佈,形狀各異的亂石經過水流長期的沖蝕,表面已經變得十分光滑。
池皎皎剛剛來洗手的時候,見溪水是流動的又格外清澈,沒忍住喝了一口,結果直接被驚豔到了,溪水清涼又甘甜,是那種完全沒有遭受汙染的大自然的純淨味道。
兩大一小在下遊洗完臉,沿著溪流向上走。
你們快看,溪水裡有魚!
池皎皎快步上前,看清了魚身上縱列數道黑色條紋,眼睛瞬間亮起來,扭頭衝顧錚驚喜道:是溪石斑!
是了,這條小溪處於深山山穀之中,水急,水清,水冷,又亂石叢生,正是溪石斑魚最喜歡的水質環境。
溪石斑也叫石堅子,光唇魚等,是一種個頭很小的魚類,野生溪石斑常見8~13厘米,重量普遍在一兩左右,長上二兩就算很大了。
溪石斑魚個頭雖小,可它卻是連骨頭都能吃的,肉質細嫩鮮美,營養豐富,可前世因為破壞和汙染,野生溪石斑變得十分少見,價格也一路漲到一百元一斤。
前世,池皎皎跟著外公外婆在雲省生活時,吃過幾回野生溪石斑,清蒸、油炸、紅燒、煎小魚乾……就沒有哪一種做法是不好吃的。
回憶起那鮮到掉眉毛的味道,池皎皎迫不及待地脫掉了鞋襪,踩進水裡。
清涼的溪水激得她微微顫抖,玲瓏雪白的腳趾蜷縮起來。
顧錚,你帶打火…帶火柴了嗎
她笑吟吟地側頭問一旁的男人。
顧錚:帶了。
池皎皎興奮地一拍手掌,有火柴,有粗鹽,正好可以烤魚吃,簡直完美!
虎子,你乖乖站在岸邊等,顧錚,你幫我捉魚,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呀!
顧錚想說溪水涼,魚他去捉就行,可看她顧盼神飛,躍躍欲試的模樣,話在喉嚨裡滾了兩圈,還是被咽回了肚子裡。
他默默將枇杷騰出來,拎著簸箕,捲起褲腿,赤腳進到小溪中,在下遊找了一處有落差的地方。
這處溪流比較偏僻,發現的人少,水裡野生的魚數量不少,可以用石頭截斷淺灘做個陷阱。
池皎皎貪玩地踩了一會兒水,裙襬被濺起的水花打濕,於是她將裙襬往上提到膝蓋處,在側邊收緊打了個結,露出一雙纖長白膩的小腿。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顧錚,你擺這麼多石頭做什麼呀
顧錚輕撩眼皮,視線中忽然闖入了一雙白生生的腳丫子,腳踝纖細,腳趾圓潤,就連指甲蓋都是粉瑩瑩的,宛若上好白玉細細雕琢而成的藝術品,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把玩一番的陰暗心思。
顧錚閉了閉眼,視線不敢再往上移動半分。
他啞著嗓子解釋,用石頭擺陷阱,留個出水口下面放簸箕,人在上遊趕,魚就會往下遊鑽,這是鄉下捉魚的土方法。
那她豈不是在下遊站著等,魚就會自己遊進簸箕裡,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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