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陌寒衣繼續道:不過,僅僅有這些氣魄和風采還遠遠不夠,我可以表態,先答應臣服小命官。
以後,若小命官的實力和大道,也能讓我折服,我自會傾儘辦法,讓整個命魔一脈向小命官俯首稱臣!
說到最後,陌寒衣眼神已變得鄭重和認真,若小命官答應,我可以立刻以‘本命契約’立誓!
一下子,其他人皆不淡定了,紛紛勸阻陌寒衣。
可陌寒衣渾不理會,態度堅決。
蘇奕感慨,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何閣下能夠成為命魔一脈的帝師了,這般眼界和胸襟,的確遠非常人可及!
陌寒衣歎了一聲,相比小命官,我這點眼界和胸襟,又算得了什麼
蘇奕道:那就先這樣決定。
好!
陌寒衣起身,忽地一手抓住胸前所插的木劍劍柄,朝外一拔。
木劍脫體而出。
以前,我以此劍銘記心中屈辱,而今這份屈辱已根本不算什麼。
陌寒衣將木劍雙手虛托,還請小命官收走此劍。
可。
當蘇奕的聲音響起,木劍憑空消失在無間命淵,落在蘇奕手中。
這把木劍古拙無奇,也不知由何等木料鑄就,透著一股原始質樸的平淡韻味。
唯有劍柄處,留有端端正正的九三二字。
可此劍卻極其之重,那是一種無形而神秘的劍威,如若聖人之言,可鎮萬古青天。
此劍在手,就給蘇奕一種類似的沉重之感。
想一想,當年的蕭戩曾用此劍鎮壓帝師陌寒衣,便可想而知此劍之威何等之重!
當蘇奕正欲將此劍收起,卻發現此劍沉重無比,紋絲不動,反倒讓自己掌指遭受到鎮壓,差點承受不住此劍,指節都差點被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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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一把木劍而已,誰敢想象竟會如此重
不對。
很快,蘇奕意識到,神物有靈,這把有著一個奇怪名字的木劍,應當是並未認可自己。
自己要將其收起,自會遭受到抗拒。
略一思忖,蘇奕用了一個取巧的辦法,以九獄劍中封印的第二世道業的氣息,籠罩掌間。
頓時,木劍嗡鳴,產生低沉如風雷般的劍吟,在自己掌間顫抖起來。
那古拙質樸的劍身,都泛起一層淡淡的青色光影,隱約似有無數聖人篇章在劍身內流轉,字字珠璣,錦繡璀璨!
而蘇奕心中一瞬湧起許多感悟。
這把木劍,隻是尋常之極的一截雷擊桃木所煉製,的確並非什麼稀罕珍貴的天材地寶。
可此劍卻是蕭戩踏上修行路的第一把佩劍!
見證了他最弱小、最卑微的時候,陪伴他走過了漫長的修行,一起曆經風雨、一起披星戴月。
在那漫長歲月中,蕭戩恪守聖人君子之訓,終日乾乾,夕惕若厲,把所感悟的大道心得儘數用在祭煉和孕養這把木劍上。
由此,這把木劍承載了蕭戩的大道。
也因此,原本尋常無奇的桃木劍,也因此變得截然不同。
此劍劍威之重,就重在蕭戩的一身道行之上。
至此,蘇奕終於恍然,想起了從自己今世就一直陪伴自己身邊的……藤椅。
藤椅的確是用凡塵俗世最普通的材質鍛造而成。
可過往歲月中,它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時不時地被自己一身大道浸潤和滋養,自然也早已變得完全不一樣。
木劍九三,就是如此!
此時,隨著蘇奕心念一動,木劍就像如燕歸巢,掠入其袖口中。
同一時間,無間命淵內,陌寒衣已經用本命契約立下誓言。
一頁血紅的契書,托在他的雙手間。
小命官,這便是我陌寒衣的決心和誠意。
陌寒衣神色平靜道,還請收下。
蘇奕道:留在無間命淵便可。
陌寒衣一怔,屈指一彈,那一份本命契約隨之消失在無儘黑暗中。
目睹這一切,那些老怪物們的神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另外,以後稱呼我時,别用‘小’這個字。
蘇奕終究還是沒忍住,糾正道,哪怕你喚我一聲道友,我也認了。
陌寒衣一怔,旋即仰天大笑,好!若道友不介意,可以放了靈照的這一道神魂印記,讓她返回寂滅禁域,瞭解今日發生之事。
她乃是我族執掌至高權柄的魔帝之一,當瞭解我的決斷後,自會明白該怎麼做。
蘇奕略一思忖,就答應下來。
一縷神魂印記而已,殺與不殺,不影響什麼。
另外,宿業萬魔牌乃是我族的命運神器之一,其上銘刻天道九敕之一的‘萬相敕令’,而今已經可以被煉化,還請道友收下,權當陌某人臣服的一片心意。
陌寒衣再次開口。
萬相敕令!
蘇奕心中一動。
他倒是沒想到,那件寶物上,竟還藏有這樣的玄機!
蘇奕忍不住道:在你們命魔一脈,掌握了多少種天道敕令
兩種。陌寒衣道,一種是萬相敕令,一種是元虛敕令,不過,早在寂滅之戰中,我族銘刻著‘元虛敕令’神器戮天傘,已被上一任命官蕭戩擊碎。以至於這種敕令傳承,
已從我族消失。
蘇奕頓時無語。
被蕭戩毀掉了!
這叫什麼事
不過,蘇奕還是牢牢記住了元虛敕令這個名字。
在命運長河上遊,有著九座鎮河碑,每一座石碑皆銘刻一種天道敕令,其中必然有元虛敕令。
知道了其名字,以後自有機會去參悟。
接下來,蘇奕沒有再說什麼,收起宿業萬魔牌,把靈照魔帝放了出來。
不得不說,靈照魔帝極美,面龐精緻若妖,膚色白皙瑩潤,體態綽約如遺世獨立。
哪怕是一縷神魂印記,也難掩其絕世風華。
她出現後,隻深深看了蘇奕一眼,就轉身而去,一言不發。
看得出來,她對祖父陌寒衣選擇向蘇奕臣服,明顯還未能完全接受。
但,蘇奕不在乎。
不過,他卻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文靈昭。
靈照、靈照。
字不同音同。
想起文靈昭,又不免想起了文靈雪、傾綰、月詩蟬等等一些當年在玄黃界人間時的親朋故舊。
一時間,蘇奕坐在藤椅中,眼神都有些恍惚。當年一别,彈指幾多春秋,而今那些人,是否安好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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