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三件事都和畫師沒關係。
換而言之,在觀主眼中,或許是瞧不上畫師的,都不曾提起過此人……
那一世就能嚇得你不敢冒頭,這一世,我自當更勝一籌!
蘇奕暗道。
唯一讓他皺眉的是,畫師的屬下,竟出現在了大荒天下,並且還疑似和毗摩聯合在了一起!
難道說,當初毗摩的叛變之舉,也和這畫心齋有關
蘇奕有些琢磨不透。
半響,他內心暗歎,看來,前世我一心隻為輪迴轉世,疏忽太多事情……
毗摩為何背叛
青棠當初為何又要隱瞞修為,直至在我輪迴轉世之後,才顯露出真正的實力
這些疑惑,一直藏在蘇奕心底,曾讓他為之悵然,為之落寞。
不過,如今我已轉世歸來,重返大荒,定可以將這些謎團查一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思忖時,蘇奕已轉身,返迴天玄書院。
天玄書院內,滿目瘡痍,儘是破敗如廢墟般的景象。
當蘇奕返回時,那羽化劍庭僅剩下的兩個玄照境皇者和五個靈輪境修士,都已被俞長明等人擒下。
多謝道友拔刀相助,解救我天玄書院於水火之間!
俞長明第一時間率領書院眾人上前見禮,感激涕零。
蘇奕微微頷首,道:無須多禮,我要去問那些人一些話。
說著,他已邁步來到那些被擒的羽化劍庭皇者身邊,目光盯上一個灰袍老者。
此人有著玄照境後期修為,可此時已被徹底擒下,淪為階下囚。
你……你要乾什麼
灰袍老者顫聲開口,驚懼不安。
你可知道,剛才那老傢夥,和毗摩是什麼關係
蘇奕問道。
他之前在進入天玄書院時,曾擒下過一個羽化劍庭的皇者,知道對方神魂中覆蓋有禁咒力量,無法進行搜魂。
故而此時,隻能進行審訊。
這種狀況,擱在大荒九州的修行勢力中並不少見。
為避免自家宗門的傳人被對手憑藉搜魂手段,盜取傳承力量和機密訊息,每個門派,皆會在自家傳人的神魂中留下後手,防止這種事情發生。
我並不清楚。
灰袍老者搖頭,我們此次隻是奉命行事,僅僅知道,馮老是由玄鈞盟毗摩大人所委派,其他的事情,我等一概不知。
真的
蘇奕皺眉。
灰袍老者苦澀道:階下之囚,將死之人,怎還敢在這點小事上撒謊。
蘇奕目光看向俞長明,道:交由你們來處置了。
俞長明拱手道:多謝道友成全!
待會你來山巔一趟,我們單獨聊聊。
蘇奕撂下這句話,便飄然而去。
好。
俞長明答應。
他內心也好奇,這個及時趕來,挽救他們天玄書院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來曆。
……
鳳棲山之巔,流雲縹緲,山風陣陣。
從此地俯瞰,可以看到大半個梧桐城,就見城內到處可見的梧桐樹上,盛開著絢爛的花朵,如若鋪開的花海般,煞是壯觀。
蘇奕愜意地躺在藤椅中,欣賞著山河美景,一邊飲酒,一邊已開始思忖返回大荒九州的事情。
很快,俞長明匆匆而來,笑著朝蘇奕拱手見禮,道:讓道友久等了。
蘇奕坐在藤椅中沒動,溫聲問道:身上的傷勢如何
俞長明道:不礙事。
說著,他欲言又止。
蘇奕若有所思道:你莫不是猜出我的身份了
俞長明軀體一顫,難以置通道:您……真的是……蘇大人
蘇奕眼神微妙,道:你這小榆木疙瘩,無愧是擁有‘璿璣靈心’這等罕見天賦的儒道絕才。
前世的時候,他曾在天玄書院做客,與老饞蟲坐而論道,當時就曾見過俞長明。
當時的俞長明正值青年,風華正茂,被視作天玄書院年輕一代的鳳雛,還不曾擔任天玄書院院長。
可老饞蟲則得意洋洋誇讚,俞長明是他八千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天生璿璣靈心的好苗子,以後在儒道之路上,定會大放異彩。
不過,當時俞長明在面對蘇奕時,顯得拘謹忐忑,古板執拗,以至於被蘇奕笑稱是一個小榆木疙瘩。
這個稱謂,便是由此而來。
而聽到這熟悉的稱謂,俞長明腦袋嗡的一聲,激動喃喃道:早在剛才時,我就心生一種玄妙的熟悉之感,最初還不敢相信,可現在才知道,真的是蘇大人您!
這位天玄書院的院長明顯失態,有些手足無措,激動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蘇奕卻輕歎道:雖說今天發生在天玄書院的禍事,並非因我而起,可終究和毗摩那孽徒分不開乾係,等以後,我自會為你們天玄書院討一個說法。
說著,他一直旁邊的岩石,坐吧。
俞長明穩了穩心神,整了整衣冠,這才在一側岩石上坐下,隻是神色間,兀自有些恍惚。
他想起老祖宗曾說過,蘇玄鈞哪怕是死,也會死得轟轟烈烈,根本不可能突然之間就離世而去!
老祖宗也曾言之鑿鑿的說,蘇玄鈞定然是找到了輪迴之術,等著吧,以後那傢夥定然會重返大荒!
無疑,眼前的蘇大人,極可能就是老祖宗所言的轉世之身!
老饞蟲去了哪裡
蘇奕問道。
俞長明正襟危坐,肅然道:回稟蘇大人,我書院老祖宗早在數百年前,就已帶著您的二弟子景行,離開了天玄書院。
蘇奕心中一震,坐直身軀,道:那老傢夥帶景行去哪裡了
他此來就是想見一見老饞蟲,打探一下二弟子景行的事情。
可按照俞長明所言,老饞蟲竟早在數百年前就帶著景行離開了!
不清楚。
俞長明搖頭,老祖宗臨走時隻說要帶著景行道友出去遊曆一遭,順便幫景行道友開開竅,讓景行道友明白一下,什麼叫儘信書不如無書,以後自然能夠在讀書一道上,蹚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通天大道,著書立說,稱祖於世。
蘇奕怔了怔,喃喃道:這老饞蟲,該不會是想趁我不在,把景行拐到他的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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